收拾了吧?”她这样想着,隐约猜到了什么,冷冷哼了一声。 “通知林格,我现在启程去庄园。” 她沉吟了片刻,站起来,取过军装的衬衣和外套,室内昏暗的壁灯下,神情冷峻如刀。 话虽如此说,但柯依达倒也并没有急于一时快马加鞭地向城外,而是吩咐安排了一辆马车带着随身的小队护卫,在浓重暮色的掩护下不急不缓地驶出宫门。 柯依达将头靠在车厢壁上,缓缓合上眼睛。 抵达城郊庄园,大约要在黎明时分,路上这段的时间她需要用来思考一些事情。 自从叛乱发生之后,狄蒂丝女伯爵的庄园便在神鹰军的暗谍监视之下,刺客能够轻而易举的潜入宅邸,有一部分也是她本人授意的缘故。 既然迦兰的叛军以狄蒂丝女伯爵的名义竖起大旗,那么势必不会忽略这位隐居多年的前古格女皇,极大的可能,便是想尽办法令女伯爵前往迦兰前线,成为叛乱军的精神象征。 然而刺杀,倒是微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但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前古格女皇,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在了亚格兰帝国中央政府的眼皮底下,这个罪名便极有可能落在帝国执政者上,对于新领土怀念古格皇族的民众来说,似乎更能够激起他们的义愤。 她这样想时,心下一动,冷冷勾了下嘴角。 马车似乎已经驶出城门,却是蓦地停了下,周遭传来一阵骚动。 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公主,是亚伯特法透纳上校。”赫尔嘉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奉安瑟斯殿下之命连夜从前线赶回,说是有要事禀报。” 柯依达睁开眼来,掀起厚重的车幔,但见一身戎装的金发青年已经翻身下马,风尘仆仆立在青色的夜幕里,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立定敬了个军礼。 看这个样子是刚刚赶着进城,恰好碰上了她的车队。 柯依达看着他,沉吟了片刻:“上来说话吧。” 马车驶出高大的城门,东方的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黯淡的天光渗入厚重的车帷,隐约有着几丝清冷的味道。 柯依达看着对面正襟危坐地年轻人,借着黯淡的光线可以依稀辨别出他脸部的轮廓,停顿了一阵方才开口:“说吧,安瑟斯叫你回来做什么?” “殿下请求,将狄蒂丝女伯爵交下官带往北疆军大营。” 亚伯特从军装的口袋的里取出信件递上去,柯依达听到这个请求,略略抬了抬眼睑。 “你差点晚了一步,少将。”她匆匆览毕,将信纸收起,“我刚刚接到消息,狄蒂丝女伯爵在庄园遇刺了,所幸她本人无事。” 金银妖瞳里闪过一丝讶异,但金发的年轻人很快恢复了平静:“那么,刺客是否已经落网?” “据说已经嚼舌自尽了,具体的身份和动机还有待彻查。”柯依达淡淡地道,想了一想,抬起眼睑看着他,“安瑟斯现在是什么打算?那封公开信我已经看过了,策略不错,但要想这样就感化叛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殿下才想让女伯爵出面。”亚伯特道,“托斯特兰姆是古格遗族,打的也是古格皇族的旗号,有古格的前女皇在手中,至少谈判起来我们也会有筹码。当然,这次叛乱恐怕不仅是古格遗族所为。” “哦?” “托斯特兰姆常年流亡海上,能够返回大陆很有可能是得到了诺曼人的帮助,但是要在新领土周密布局,煽动大量的民众追随他,没有内应是不可能办到的。”亚伯特深深吸了口气,“并且,安瑟斯殿下在途中险些遇刺,下官认为,恐怕也与帝国内部的某些人逃不了干系……” “少将!”听到这里,柯依达抬高了声音,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看他的眼神锐利,如利剑一般直刺眼底,亚伯特在她的注视之下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年轻人。”终于她开口,“以你目前的身份,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妄加议论的。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说的不要说。” 这算是善意的教训? 亚伯特默不作声,异色的双瞳隐没在阴影里,看不出眼底的神情。 他只是略微有些奇怪,一旦在这女子的注视之下,平日里的那些桀骜与狷狂,便仿佛被那剃刀色的目光所压制,一句也反驳不得。 他略略低了低头,表示恭谨。 柯依达看着他貌似恭顺的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