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到克里斯多军长的密函,皇帝陛下任命柯依达公主为使节团团长前往贝伦根公国出席前任大公的葬礼,几天后将会抵达威姆顿军港出发,并从这里出发前往贝伦根岛。” 中将不动声色扫过在座的军官,只淡淡道了句。 从会议室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站在走廊上远远望去,日头已经沉沉坠入远处的海平面,如血的暮色与苍茫海面交织成大片瑰丽的紫红,海风从遥远的洋面上吹来,带着咸腥而酷烈的气息。“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比我先开口奚落他。” 安森哈尔·布朗维克少将和帕尔斯·裴迪上校是一道离开的,临走时不忘给身后的金发青年留下一记眼刀,而后者似乎是连鄙夷的感情都不屑给予,只冷冷哼了一记,和身旁的蓝发友人一起,一路走下台阶。 “因为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不开口,亚伯特上校绝对有更恶毒的言辞让他下不了台。” 安瑟斯抄着手,一脸轻描淡写。 他的金发友人闻言,习惯性地勾起一抹冷讽笑意:“唔,没想到我们的安瑟斯皇子是如此地体恤臣僚啊……” “呵,不敢,最近我们的少将阁下气焰可是越来越嚣张了。” “听说德默克大人身体不好打算退役,估计他是以为可以借此机会稳坐师团长的位子了吧。” “唔,这可不是件好事。”年轻的皇子皱了皱眉,“我可不想有个在作战时很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的上司。” “呵,说起来,自从被调到这里,我已经被他整了不知道多少次。”亚伯特冷笑了一声,“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安瑟斯心底了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亚伯特刚调到这里的时候,不过只是个上尉,身为舰队指挥官的少将要对一个低阶军官做些什么,可以用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人下了楼一路沿着官道返回自己的军营,暮色渐次深浓,远处的军港里的船舰层层叠叠,宛如山峦。 “营房和舰队的守备这就翻了一倍,德默克大人还真是谨慎。”安瑟斯远远眺望层次错落的火把,不由莞尔。 “那是自然。”亚伯特只轻笑了声,“你那位姑姑是什么人物,万一出了事情,他怎么担待得起?” “唔,说的也是。”安瑟斯低头想了想,只淡淡的弯了下嘴角。 说起来,自从军校毕业,便已有两三年之久没有见过姑姑了呢,不知如今一切可好?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的远岚,心底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雀跃。 亚伯特隔着几步路回首看过来,那几分愉悦落在眼底,不同于寻常的隐忍自制,倒像是毫无戒备自心底的流露,只觉淡淡的讶异。 那位传说中的柯依达公主,亚伯特·法透纳至今无缘得见,但听已听得太多,血戮冰族,威慑塔伦,马踏古格,手段狠辣,所向披靡,用无数的鲜血浇筑起自己无可比拟的武勋,以及亚格兰帝国万里疆土百世基业。 传说她用兵独到,手段酷烈,为人乖戾冷漠,“修罗姬”的名号传遍整个大陆,只是每每听安瑟斯提及,却仿佛又是另外一个人,美丽而清冷的女子,唯独看他的时候眼底会有淡淡的暖意,生命中几乎等同于母亲的女子。 母亲么? 幼年时候的记忆零星琐碎,拼拼凑凑只有一个女人模糊的影子,终日醉酒然后咒骂着他的女人。 他猝然睁开眼睛来,夜幕已经降临,海面风平浪静,一个人躺在军舰的甲板上,抬头便是满天璀璨的繁星。 亚伯特·法透纳对于亲情的认知淡泊,潜意识里对于血缘这一概念并无深刻的理解,甚至有着一两丝的厌恶,但是很奇怪的,看到安瑟斯在那一时流露出来的欢欣时,心底竟是莫名地泛起一两丝复杂的情绪。 像是隐约对那位以女子之身手握帝国军权的公主的好奇,又似乎是一点点的羡慕与嫉妒。 虽然身份迥异,但亚伯特与安瑟斯两人,童年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