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能知道,言衡此时此刻在滴血的内心。 言扬听完之后,似乎很合自己的心意,笑着说道,“衡儿做得对,男人就要以大局为重,女人不过是件玩物,是个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言衡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没有想过,原本母妃的爱,都是给了这样的父皇么? “衡儿,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让人着手准备婚事吧,选个黄道吉日。”言扬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阿衡低了低头,弓了弓腰,转身离去了。 他原本还想给那个婆娘写封信,照目前这样看来,不仅仅信不能写,恐怕还要断绝一切有关那个婆娘的消息。 言衡有些痛恨自己,他到底是做了一件怎样不可原谅的事情。 从南书房走出来,一阵凉风侵入骨髓,言衡的头脑有些清醒了,伴君如伴虎,即便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那又怎么样? 他从来就没有迷恋过权势地位,他只想过舒适悠闲的人间生活,他看错了自己的父皇,许是母妃的爱太过沉重,才让言衡对皇上有了错误的认识,而这短短的几天时间,言衡从原来的不理朝政,不理纷争,到看到了这里的蝇营狗苟尔虞我诈,他更加的厌恶这个地方了。 言衡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站在院子里环视一周,虽然说这是他的地方,可是谁能保证这里的人,是他的人,又有谁能保证,他现在一言一行,都被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人,暗暗地记录下来,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呢? 索性,他只能先苦那个小婆娘一段时间,他为了保护她,也只能如此。 阿衡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你能理解。 阿衡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似乎很用心的在准备他和尉迟雅昶的亲事,而这期间,言衡也和尉迟和昶见过几面,一切,都好像十分平静安稳的进行着。 阿衡当然知道,如果他和尉迟雅昶真的拜堂成亲,那么,不管他有多么大的苦衷,他还是负了陶夭夭,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一条让人畏惧的计划。 京城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民众安居乐意,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祥和,可是,谁又能明白,这样的地方里,又有着多少的心酸苦难。 成亲当日,阿衡精心设计的投毒案,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发生了,“歹徒”是言云余孽,阿衡中毒很深,只能卧床将养,别说下床走路,即便是睁开眼皮,都是困难的很。 言扬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他查到的一切证据都摆在眼前,这就是言云余孽在伺机报复,言扬大怒,将一切的“乱党”全部凌迟处死,并且派了人,好好的照顾言衡。 尉迟家对于这件事,虽然理解,但是依旧有些心结,只不过,事实已然如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言衡在这段时间,当然不能闲着,而这一切,都是在他中毒之前安排好的。 京城的天很蓝,京城的人,心却并不都是明媚的。 清溪镇上的俏佳人胭脂铺里,陶夭夭还在日盼夜盼,她似乎觉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过了元宵节之后,乔子越进京赶考去,金莲原本是自己去给乔子越送行的,当日陶夭夭无所事事,也就跟着去了,却不料,陶夭夭遇到了陈青莲也送孔大海进京赶考。 原本是前后邻居,生活关系很好,上前打声招呼,已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现在的陶夭夭,却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虽然觉得阿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她这些天以来,梦里的担心,让她更加的警惕起来。 现在的陶夭夭基本都是化妆之后,才会出行,莫说一般的人,即便是熟悉的人,也是很难认出她原本的面貌的。 看着陈青莲和孔大海的惜惜相别,看着陈青莲哭成个泪人,陶夭夭竟然开始羡慕了,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人间五味尝遍了,而她,那么勇敢的去追求,到现在为止,却也找不到个结局。 金莲送乔子越,似乎是分手之别,金莲没有想往常那样的羞涩和娇柔,也没有像陈青莲送孔大海那样的眼泪横流,她似乎是在送一个朋友,帮别人送一个朋友,只是送了盘缠和衣物,并没有什么格外的表现。 自古离别多伤情,陶夭夭见着陈青莲抹着眼泪久久不肯离去,更加想上前安抚,只是,这凉亭离别之人太多,陶夭夭不想自己太过扎眼,也只好作罢。 金莲和乔子越只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回到了陶夭夭的身边,拉着陶夭夭的手腕,朝着清溪镇走回去。 “金莲,你——” 陶夭夭看了金莲的表现,本以为金莲是在强行忍着自己的悲桑,而现在乔子越已经离开了,陶夭夭便想着,倘若金莲想哭,哭出来还能放松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