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惯了,我啊,真怕有一天你就成精了。”马连坡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脸上的神情,格外轻松。 陶夭夭正要走到马连坡的跟前,试图跟马连坡说她的心思,玲儿从厨房跑了出来,“大伯,你和桃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俩的脸上都跟开了红花一样。” “玲儿啊,你这孩子,嘴巴也变甜了啊,是不是跟她搅合的久了,被她给熏得?还说什么红花呢,小陶子是花那不假,是红花也对,我这把年纪,都是糠了瓤的老黄瓜,还花呢。”马连坡笑哈哈的说道。 陶夭夭昨天在聚贤楼见到师父的时候,就觉得他跟以往不要一样,而自从昨晚上跟着师父回来,就见师父的脸上,一直没有断过笑容。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平淡无奇,当你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凑合过完了也就算了的时候,老天爷会跟你开个美滋滋的玩笑,让你觉得这辈子前面是平淡,但是后面却波澜的让你欣喜若狂。 “大伯,你们俩说什么好玩的,那么高兴,也顺便让我高兴一下呗?”玲儿走过去,虽然脸是迎着马连坡笑着说,手也拉着陶夭夭的手腕了。 “说什么好玩的?说你的未婚郎君啊。”陶夭夭哈哈的笑着说道。 玲儿刚才还一脸的好奇呢,被陶夭夭这一句话,给说的尴尬脸红的,急忙低着头,嘟囔道,“桃子姐,你取笑我,我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马连坡见状,笑得都把皱纹给撑开了。 “吃完了饭,咱们去早市,买点菜苗菜籽,然后买点锄头?头,还有,我打算买个三五只鸡回来,小猪崽子也拎一个。”马连坡抽着旱烟笑眯眯的说道。 这满院子里回荡着平淡却又幸福的味道。 “马大哥——” 这边的木桩子和劈柴堆儿里聊得正热闹,系着围裙的玲儿娘站在厨房门口,面带温和慈祥笑意的朝着这边喊了一句。 “什么事啊妹子?”马连坡连忙的站起身来。 玲儿娘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往这边走,说道,“饭熟了,咱们吃饭了,还有,菜籽和菜苗的事,我去买,人家一看你使钱的架势,就知道你是个冤大头,还有,买那么多鸡没什么用,买只母鸡再买点鸡蛋,回家让母鸡孵蛋就成了,至于猪崽子,再等几天,等我去外面割点猪草,有了存货再买。” 陶夭夭听的是十分佩服了,这一听就是过日子的人啊。 “妹子,我使钱有什么不一样啊?”马连坡笑呵呵的问道,他看起来真有点没话找话说的劲儿。 “我从你家收衣服去洗,你瞧你,每次都直接给了我碎银子,从来不问多少钱一件衣服,我就猜测你买别的东西,大抵也是这样,不像我们,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玲儿娘也笑着说道。 玲儿娘说话的动静,一直都是文文静静的,如果是年青的时候,也是个温柔的姑娘。 “买几只鸡,那多浪费钱,咱们买了母鸡买鸡蛋,省下不少钱。”玲儿娘继续说道。 陶夭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四十岁时候的样子,很可能,她也会和闷葫芦在某个小镇子或者小村落里,耕种几垄地,养一些鸡啊猪啊牛啊,然后——再生上几个娃娃—— 可是,每每想到这里,陶夭夭的心里,就有些不禁的发慌。 “行,都依你,吃饭吧,吃了饭,我得带着小陶子去一趟裁缝铺,钱满仓这么做,就是挑事呢,有字据在,竟然还能懵人,再不讲理,也不能这么欺负个孩子。”马连坡说完,便朝着院子里的饭桌走过去。 在陶夭夭的见识和经历中,这里的男人,似乎都是坐在饭桌旁等着吃,而女人们则要抓紧时间的做饭,盛饭,然后吃完了饭就去刷锅刷碗。 每每这个时候,陶夭夭都能想起闷葫芦给她做饭的那几天,她的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儿了。 玲儿娘的厨艺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勉强过得去,陶夭夭这些天一直忙碌着给扶凉和师太做早饭,这回吃着别人做的早饭,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 “师父,就咱们两个去裁缝店?”陶夭夭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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