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闷葫芦开口问自己的姓名,陶夭夭瞬间喜气冲冲的,当她有些兴奋的张开嘴巴要巴拉巴拉的说出来的时候,却闭紧了嘴巴。 陶夭夭的举动,让冷眼盯着她的言衡也有些诧异。 陶夭夭垂下卷翘细长的睫毛,而那窸窣颤动的睫毛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长在墙壁上,像是悠闲飞舞的蝴蝶,她紧紧地抿了抿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言衡被陶夭夭的这个举动吸引了一下目光,他着实不知道,这样刁蛮任性又有些粗野的女子,还有如此的如情似水的时候,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她这个温柔如纱,细腻如水的样子。 “怎么?秘密?” 言衡向来寡言少语,这二十年以来,他说出的话,恐怕还真是能数的清的。 只是见着红裙女子百般的纠结,他竟然有些心急,他剑眉一蹙,心想,难不成这女子有什么心酸往事? 不过,他之前在金碧辉煌奢华灿烂的皇宫中,只是知道父皇后宫嫔妃之间的尔虞我诈,阴损狠毒,而在他被迫离开京城,隐居于此的时候,他又体会到了看似世外桃源一般田园生活,也有着这个群体说不尽的悲楚和心酸。 “额,首先,对于大哥你把我从清坞村救回来,我表示感谢;其次,对于今天下午,我被那胖豆虫欺侮,你再次挺身而出,我表示感激;最后,对于你不怕流言蜚语,收留于我,表示感动。” 陶夭夭将这几句话说完,便偷偷的用余光,迅速的瞟了一眼那个闷葫芦。 言衡看到那红裙女子如此的严肃认真,又如此的诚恳真挚,心中颇为欣赏,他脸上紧绷的严肃,在那一瞬间,似乎消去了一些。 陶夭夭知道,自己的服软和动之以情,不管是真是假,最起码眼前,已经让这个男人有了一丝的触动。 “我对于自己说话比较肆无忌惮,表示歉意;我对自己的行为举止不是很淑女,表示抱歉;我对自己炸你,抢你的肉片,又用热水烫伤你而捉弄你,表示愧疚——对不起。” 说完这长长的一番话,陶夭夭正儿八经的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躬身九十度,一个十分标准的弯腰鞠躬赔礼。 陶夭夭的这一系列的表现,让言衡着实的意外,他看得出,这个女子虽然刁蛮任性狡诈泼辣,也着实又让人钦佩的地方,不像这云暖村一般的闺阁姑娘和农家妇人。 最起码,她知道感恩于心,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并且能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么想来,她的那些“缺点”却好像也不算是什么缺点了。 至少,她的刁蛮任性狡诈泼辣,跟寻常人家的大小姐那种不同,又跟那些农人破落户也有所不同,总之,言衡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你——啊嘶嘶——” 言衡正想着让红裙女子坐下,却不小心让衣衫碰到了燎泡一堆的脚面,瞬间一阵钻心痛感,袭遍全身。 陶夭夭紧紧地抿着嘴唇,她真是没想到,看那闷葫芦手上胳膊上,甚至胸前都有些疤痕,似乎有一部分更像是刀伤,他的脚竟然如此的细皮嫩肉,就如同他那张英俊的人神共愤的脸。 陶夭夭不禁的要对这个闷葫芦有些疑惑了,这要是山村野夫,小时候穿不上鞋子也是在所难免,大夏天定然是赤脚啊,并且做那么多的农活,这脚丫子的肉皮怎么会如此细腻? “额,你稍等——”陶夭夭话都没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言衡惊讶,循着她的身影看去,却见陶夭夭那娇柔的小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里,只听得到院子里她哒哒的跑步声。 言衡急了,只是他不想让那红裙姑娘看到他的焦急,于是便喊道,“你去哪里?” “我叫陶夭夭!” 陶夭夭答非所问,已然跑出了小院,她跑出小院,便来到了门前的一条小路上,白天的时候,她被闷葫芦从浣沙溪拎回来的时候看到过着门外小路边上就有很多的蒲公英和紫草,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了做饭时候随手揣的火折子,开始在路边摸索起来。 “嘶嘶——” 虽然有火折子在手,但是这黑灯瞎火的,草丛里看的并不是很清楚,陶夭夭一手捏着火折子,一手用顺手拿出来的小镰刀挖蒲公英和紫草。 此时此刻,陶夭夭有些鱼入大海的快/感,在以前的时候,纵使她是全国有名的中医院的主治医师,但是现代人早已经习惯了西药的迅速去除症状,很少有人喜欢吃中药来从根基上调养身子,以至于她经常抱怨。 现在却不然,在这个时空中,她这门技艺的重要性无意之中被加强了。 言衡只听到门外吭哧吭哧的刨地的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