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 舒姌又一次感觉到了尴尬,这感觉她自己都很奇怪。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来看,再陌生的人在一起相处三四年也总归是熟悉了,不说话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但到了许沉这里以往的经验都不奏效,该尴尬还是尴尬。 舒姌把这感觉归类于两人磁场不和。 许沉:“嫌脏?” 旁边人突然的问话让还在恍惚的舒姌一时没反应,间隔两秒后,她才侧脸抬头去看他。 少年眉眼锐气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冷漠的距离感。 舒姌赶紧否认:“没有啊。” 许沉认真分辨着她话的真实性,不悦拧眉:“那你之前一副鬼样子。” 后面三个字语调咬得有些重。 舒姌面对许沉就跟宫女面对皇帝一样,多半时间都是诚惶诚恐夹着尾巴做人。 “哪有,”她继续否认,“我就是第一次被男的亲,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行嘛?” 她说完就去瞄许沉的神色。 嗯……这话还挺管用。 许沉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三分,心里那点膈应随着少女这话烟消云散。 许沉这态度让舒姌又是宽慰又是发愁。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影响身体健康,今年健康避过一个寒冷冬天的舒姌还是在初春时不幸感冒发烧。 一觉醒来人就跟废了一样。 秦婉给她请了假,叫私家医生上门开了药。 许沉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佣人热好药端上去。 黑乎乎的一碗,闻着就觉苦涩。 秦婉偏向中医中药,家里不管谁生病了,她都主张中药优先。 佣人正端着药一步步上环形梯,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 佣人转头,看见自家少爷上来,赶紧招呼。 许沉简言:“药。” 自从几年前撞见舒姌换衣服,他就没再主动去过她房间。 时隔多年,他再次推开那扇门。 房间里有她身上的味道。 屋子里很黑,整个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许沉按照记忆抬手打开一盏光线柔和的小灯,关门。 床边的纱帘依旧是拉上的,被子里微微隆起一团。 还没走近,他就听见她极轻的呓语。 听不清内容,声音模糊断续。 许沉将那碗药放下,人坐在床边,借着微弱光线看着她。 大概是生病人不舒服,她睡得很不安稳。 他抬手去摸她额头,手心太热,他摸不出什么差别。 舒姌依旧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他凑近些,想听清楚。 舒姌含含糊糊不断喊着同一个称呼:“妈妈……” 许沉心情有些许复杂。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有次发烧,奶奶用额头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他屏住呼吸凑近她。 额头还没碰上去,舒姌突然睁开眼睛。 许沉身子僵在那里。 舒姌的目光有些涣散,光线太暗,她只看清眼前人一个大概轮廓,只依稀分辨清是个男人,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她试探性叫一声:“……爸爸?” 许沉:“……” 他刚想趁她意识还模糊的时候起身。 一只手猝不及防朝他扇来。 紧接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