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她,伍月婵打开了门,语气也缓和了,“川川,是不是有急事?” “她诬陷我,说我要烧死她。”郭秀秀傻里傻气,还恶人先告状。 伍月婵感觉事情不简单,打开灶房门,招呼三人坐着,转身把周保生喊了起来。 周保生揉揉惺忪的睡眼,目光顿在郭秀秀身上。石家这女伢子从小无法无天惯了,跟川川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秀儿,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是睡不着,就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学校宿舍,哪晓得陆晴川突然开门,就说我要烧死她。我好歹也是在县城里卖东西的,杀人偿命的道理我当然懂,犯法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做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陆晴川要给她31个赞,剩下的一个是怕给全了,她会骄傲。 “小陆,是这样的吗?” 听到老支书的问话,陆晴川泰然答道:“不是的。” 接着,她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 周保生是个人精,他没有急着下定论,又将目光转向了钱志彬,“钱老师,你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争吵。不过,郭秀秀见到我,把手背在了背后,掌心被我强行掰开,火柴盒子已经被她捏变形了。泼在门上的猪油也确实存在,而且我可以证明,我们小食堂里没有猪油。” 从钱志彬的话里不难听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郭秀秀。周保生点点头,转向郭秀秀,正色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信你带人去抄,看我们家有没有猪油?”郭秀秀还在狡辩,反正那小半钵猪油全被她泼在了陆晴川门板上,就算真有人去她们家搜,也搜不出什么来。 她的理直气壮很快就被周保生击沉了,“你爹没告诉你,五天前我去乡里开会,他让我带了两斤猪板油回来?” 这个郭秀秀真不晓得,大张的嘴老半天才合上,“那点油我们早就吃完了。” 知错不改的态度让周保生大为光火,这么大个女伢子,太不知事了,以为猪板油那么容易弄到?也一样要钱和肉票买的!“五天吃完两斤猪板油,你们家用猪油炸饭?” “那我不晓得,得问我妈。” 周保生本想教育郭秀秀一番就作数了,可她仍旧是一幅我行我素的样子,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只会犯更大的错,不教育怎么行?“好,那我问你爹好了。月婵,快去把郭石匠给我找来。” 郭秀秀一听,立马怂了。到目前为止,她老爹是这个世上唯一让她惧怕的人,她干笑道:“请我爹干吗?做饭的事是我妈管的。伯娘,还是叫我妈来吧!” “不行,就得喊她爹来。”周保生把话说死了,郭秀秀晓得不退不行了,“老支书,我就吓唬吓唬她的,真要烧不早烧她了?为什么还在这里跟你磨嘴皮子?” 周保生不依,催促着伍月婵,“你杵着干什么?快去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老子收拾 郭石匠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家女伢子干了票这么大的。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养着你就是个冤孽,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他一边骂一边脱脚上的布鞋,劈头盖脸朝郭秀秀打去,吓得他女伢子东跑西跑,躲在了伍月婵身后,“伯娘,救我!” 伍月婵是个热心肠的人,何况乡下人有劝架的习惯,她张开双臂跟鸡母护小鸡似的,“哟,郭石匠,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人都敢杀了!让我先锤死她,省得哪天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吃了枪子儿,害得我们老郭家几代人烟抬不起头来。”郭石匠额头上虚汗直冒,要不是陆晴川发现得早,郭秀秀身上就背了两条人命了,想想就后怕。 周保生叫他来,也是为了教训郭秀秀的不知天高地厚,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伍月婵心里直发虚,便在跟石家父女的拉扯中偷偷的脱了身。 “你个冤孽!”郭石匠一把逮住郭秀秀,鞋底板又快又狠地落在郭秀秀身上,打出厚实的啪啪声,听着都肉疼。郭秀秀愣是一声不吭,不过,打得皮肉着实疼 她怕归怕,但没傻到连命都不要了,猛地一挣,从她爹手里挣脱出来,往门口跑去。 不料,钱志彬好似早猜透了她的想法,像根大木头,稳稳地堵在门口,她推了两掌没推开,又被她爹捉住了。这一轮的抽打比上一轮来得更猛烈,郭石匠心知肚明,不打到周保生和陆晴川满意,他不能停。 终于,郭秀秀背不住了,开始求饶,“爹,你莫打了,我晓得错了。” 周保生示意他停下来,“好,那你讲讲,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对陆晴川下毒手。”郭秀秀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糊了一脸,狼狈不堪的样子与先前的横行霸道形成鲜明的对比,语气也老实多了。 “下次还敢啵?” 郭秀秀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