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筷子蘸着蒜泥,逗叶晶玩儿,轻嗮了一下:“别找了,我这辈子就没有妻命,你不过白忙活一场。” “问题是,你没觉得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吗?我听这院里的人说,屁大的一点事情你都能骂人骂半天,韩慎,你这个人就是太极端,原来是极端的糊涂,总喜欢有人拍你的马屁。现在又是极端的戒备,总觉得是个人都要害你,都在图谋不轨,你这样,早晚有一天把下属们逼急了,万一谁再给你放黑枪怎么办?”苏湘玉反问。 韩慎顿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是不是还想说,韩慎,公司不是你一个人干出来的,你不能专心独断,你不能像现在一样蛮横霸道,你之所以能赚钱,趁的是时代的东风,而非你自己的才华,我们所有的人都是时代造就的,不是说我们自己到底有多能干。” 这下,反而是苏湘玉愣住了。 因为,这是她第一世临死前,跟韩慎说过的话。 韩慎看着苏湘玉,看她默默的望着自己,又说:“你还想说,你的刚愎和霸道,最终会自尝苦果。” 苏湘玉心说,难道他也重生了? 叶向东不在,韩慎虽然向来嘴里吐不出好话,但人其实还不错,别他万一真的重生了,要跟自己说什么吧? 她跟他之间,该说的早就说完了,现在劝他,也不过是担心他的性命,他要真的跟她谈上辈子的事情,可就没意思了。 不过好在韩慎把筷子一放,就转了话题了:“东子快回来了吧,咱们晶晶都长牙齿了,可真可爱!” 停了一会儿,他笑着说:“谢谢你的饭,原来是没人给我提过这个问题,既然你提了,明天开始我一定改变作风,你放心吧,我韩慎说到做到!” 既然他这么说,苏湘玉就还有一个要求:“以后别给穆铁和陈铜买糖了,吃坏我家孩子的牙齿了。” “行,不买了!”韩慎说。 还真的,从第二天开始,突然之间,韩慎工作中不骂人了,生活上也变得收敛,不给孩子们买糖果了。 上下班碰到苏湘玉,他也神色如常,再没提起过那天说过的话。 苏湘玉当然也就把他放下了。 朱小洁的病是最严重的,到现在才刚刚好,准备出院。 不过,韩慎潜意识里觉得,朱小洁这病,不是治不好,而是她自己压根儿就不愿意好。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朱小洁对他旧情难忘。 离婚是为了自尊心,但人的感情是很难用婚姻来控制的。 就他自己来说,那些和苏湘玉的,模棱两可的回忆一直缠绕着他,他明知道不能想,不能碰,但有时候又会忍不住的去想。 同比,朱小洁和他其实也是一样的。 好歹当过一回夫妻,朱小洁出院,韩慎特意自己开车,就把朱小洁送回了农场。 农场里现在有新的场长了,朱小洁只是在哪儿复习,准备高考。 两人原来没怎么说过话,这次因为一次登革热,反而有了不少话题。 韩慎本身就很能吹牛,跟朱小洁讲起自己的经历来,一路上手舞足蹈的。 朱小洁也讲起她小时候,和苏湘玉在弄堂里捡煤球的事情,俩人聊的不亦说乎。 不过再远的路,终有到头的时候,韩慎开车又快,三个小时就到农场了。 “以后保重啊,我考到申城,咱们可能就不会见面了。”朱小洁说。 韩慎说:“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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