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暖意的指尖,温柔的滑过额角的肌肤。而亲昵的味道,也在这样自然的小动作里渐渐浮现出来。 又,又是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童攸皱起眉,不适应的偏过头避开,可面上的冷凝与提防却也如冰雪融化般消退。 童攸是孤儿,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亲近。所以穆昀熙给他的温暖才是他心里最渴望也是唯一惧怕的东西。 屋内的气氛又慢慢缓和下来,穆昀熙也顺势在榻边坐下。 将之前送给童攸的玉佩拿起,他郑重其事的放在童攸手中。“茗清,还记得国子监的约定吗?” “如今这天下已经都尽在你手,所谓悠悠之口,也皆从你一家之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凌家,你说孤有何畏惧?你又有何畏惧?” 这,竟是在暗示自己已经和他共掌天下了吗? “殿下……”童攸诧异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穆昀熙打断。 “得茗清便能得天下,我从不担心你有二心,因此你也不用畏惧兔死狗烹的下场。孤不是短视之人,自然不会自断臂膀。至于那些喊着卧榻之间岂容他人鼾睡的,也不过是些没有本事的废物罢了。”低头凑到童攸的耳边,穆昀熙低低沉沉的嗓音比往日都要温柔磁性:“那个门客孤已处理掉了。茗清,我以为你明白,我想要的唯有你一人。” 说罢,穆昀熙便起身离开,而童攸却楞在原地,皱着眉头久久没有言语。 穆昀熙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太小了。 穆昀熙摇摇头,将门推开。然而就在他要走出去的时候,童攸却开口将他叫住。 “殿下!” 穆昀熙转身。 “殿下知遇之恩,凌茗清定牢记于心,永不辜负。”童攸的神色极为认真,而往日的戒备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敬我一尺,我还一丈。这是童攸为人的底线,既然穆昀熙为君者有容人之量,自己便还他一个盛世繁华又有何妨? 童攸素来不欠人情。 “好。”见此情状,穆昀熙笑了笑,然后便真的走了。然而在他转身之后,深邃的眼神却混上了丝丝无奈。 说到底,小狐崽长成了小狐狸也没有什么用处。非但没有开窍,个性也依旧还是这么迟钝且呆。 然而作为一个天生的君王,穆昀熙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他不怕等,他怕的是纵然以天下为聘,也得不到童攸的真心。 ------------------------ 自从福运楼摊牌之后,童攸才真正和穆昀熙交心,而他和穆昀熙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亲密起来,越发默契。可另一边的凌家,却正陷入苦难之中。 入了冬之后,凌家老太君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自从万佛寺一案被童攸气得吐血,凌老太君的咳疾就总是不好。往年定然是要叫太医,可如今家里光景不好,能够维持外表的光鲜都已经是极限。 马上便是年节,凌杰母亲和老太君计算着年下要送的节礼。然而支出过多,拆东墙补西墙也依旧捉襟见肘,最后唯有开了库房,当些嫁妆了事。 凌杰在旁边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眼下,凌家就是皇室杀鸡儆猴的活靶子,可偏偏手段圆滑,找不到半点纰漏。纵然生生把人逼死,也说不出半句不是来。 学里 凌杰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中习字,却突然听到窗外有两人小声交谈。 “你听说了吗?新开的清水观特别灵验,凡是诚心去拜的,最后都能如愿。” “真的?可我家里人却说那都是骗人的。” “谁知道呢,毕竟没有去过。”两人边说边走,声音也渐渐变远。然而凌杰听在耳中,心里却生出些想法。 清水观 不同于其他庙宇道观的威严庄重,清水观的风格更具烟火气息,就连那供奉的神仙雕像,也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