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今天穿的干干净净,白衬衫小短裤,怪精神的。 补习班原址是个中学,后来学校搬走了,这块地被某教育集团包下来,专给中学生补习文化课用。 学校很大,夏允风都没办法拿山里的学校跟这里做对比,没得比。 教室在五楼,夏允风攥着书包带往上走。他很久没有爬梯了,迟野家只有一层,以前倒是经常爬。 山里的人都住悬崖边上,上下山要爬个很长很长的□□,他们那儿的人叫它做“天梯”。 天梯很长,不知道是从什么树上取的材,很结实,没听说有人掉下去过。后来政府加固过一次,不少地方都换成了铁。 夏允风每天要背个背篓来来回回的爬,手心里的茧子多半是扶天梯时磨出来的。 教室里坐了不少人,这个岁数的小孩熟的很快,前后左右有人已经聊起来了。也有几个小伙伴约着一起来上补习班的,教室里不算很安静。 可夏允风一露面,教室里的说话声突然小了下来,等他完全站在室内,周围彻底静默无声。 夏允风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格格不入,一门心思在找空座位。 座位是乱坐的,很多位置已经坐了人,夏允风在过道上犹豫一下,挑了个靠前的位子。他刚要放下书包,旁边桌的男孩突然扔了本书过来:“这有人了。” 夏允风微有些局促的把包背回去,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很少见,他甚至说了声“抱歉”才转身去了另一桌。 然而同样的事再次发生,邻座的同学嬉皮笑脸的冲他挥手:“这也有人了哈。” 夏允风只好往后走,第三次尝试的时候对方就说的比较直接了:“换个地儿,不想跟你坐。” 夏允风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不愿意和他做同桌。 他站在教室中央,猛地察觉到很多视线,那里面有探究,还有轻视。 这样的目光很熟悉,迟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他的。 他在原地静止几秒钟,有人低语,有人在笑,光鲜亮丽的少年们大方展示自己的骄傲,高高在上的理所应当。 夏允风很不屑的在心里笑了一下,什么城里人山里人,恶心人的时候还不是一样。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不喜欢就要赶走、就要毁掉的道理,这点夏允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以为夏允风就要这样灰溜溜走掉的时候,他拉开了身边的凳子,大方坐了下去。 “我说我不想跟你坐,听不懂?”旁边人说。 夏允风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他平静又冷淡,像落在玻璃窗上一颗凉浸浸的雨滴,凉薄的说:“不想跟我坐,你可以换。” 高三课程很紧,迟野一天在课本和黑板之间来回盯,放学的时候眼睛有点不舒服,他捏了捏鼻梁,课本一合准备闪人。 方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哪啊,不等我。” 迟野说:“我没骑车。” “没骑没骑呗,我还能抛弃你咋滴。”方锐扛着包站起来,“哥的前杠永远是你的王位。” “不用了。”一天天的臭贫,迟野烦他烦的厉害,“你自己走吧,我要去接人。” “嗯?”方锐倏地扬起眉头,“接谁?你弟啊!” 迟野挎着包往外走,长腿走路飞快,带起一阵阵的热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