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卉转身走了，顾鸣忙跟在后面，俩人走出游戏厅有段距离了，顾鸣终于敢问：“姐，咱们去哪啊？” 许卉的声音飘在冷风中：“回学校，上晚自习。虽然迟了几分钟，但是迟到总比不到好。” 顾鸣被冷风吹得醒了点神，忙附和道：“姐你说得对！” 许卉停步，转身，看着顾鸣：“你打算就这样了？” 顾鸣也站定，看着许卉，故作无所谓地问：“我这样怎么了啊？” 许卉说：“现在我们都在故乡，大家都还穿着同一身校服，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几个月之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去处，我不出意外是要考重点大学的。你呢，你想过你的出路是什么吗？” 顾鸣怔住。 许卉抬头看着他，目光平和：“人生有很多选择，读书只是其中一条路，但这是一条相对而言较为公平，也回报很高的路。你不能等到终点了再来想下了这条路你该怎么办，那太晚了。你在路上的时候就要想好，你是奔着什么去的。好好想想，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这些，许卉扭头就走，走了一段，听到身后传来顾鸣紧跑几步跟上来的脚步声。 二人默不作声地到了班级，果然已经晚了半小时。 顾鸣蔫头耷脑地承认错误，说许卉把他从游戏厅找回来的，张老师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让人赶紧回座位了。 晚自习结束后，许卉走到校门口，看见来在寒冷的冬夜里不知道等了她多久的傅春英，不由脸现笑意，小跑过去：“妈，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傅春英淡淡应了一声，往她身后张望了一下，许卉奇怪地回过头：“妈你看什么呢？找张老师吗？张老师还没出来，要锁门了才出来。” 傅春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牵起女儿的手：“走吧。” “哦。”许卉心里隐隐有所猜测，但傅春英没提，她也不主动说明，否则显得她真的有问题似的。 果然，不长的一路上，傅春英旁敲侧击她最近都跟什么同学一起玩啊，上回那个沈清辞就挺好，过年后带给他的自家腌制的雪里红他吃着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再送点别的给他？等等。 许卉一一答了，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然后顺嘴把刚才的事提了提，说是许愿看到她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尖叫，然后就跑了。 傅春英听过许愿和田淑芬俩人对刚才的事的描述，知道这些都没差别，关键是后面：“然后呢？你没事吧？” 许卉看着出租屋近在眼前，脚步缓了下来：“然后我就上晚自习去了啊，妈，我你还不信啊？” 许卉向来是个诚实的孩子，在傅春英面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结果这谎一撒起来，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傅春英沉吟着不说话，许卉却问：“妈，许愿和田阿姨不是吓到了吗，她后来怎么样了？” 傅春英听到这话，忽然想到孕妇的情绪向来是很不稳定的，而田淑芬追着许愿跑了，大晚上的，隔这么老远，看错了也很正常，便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没事，有点惊到了，刚喝了红枣茶睡了。” 许卉哦了一声，说干脆床让给许愿吧，她怀着宝宝，一个人睡好点。 傅春英愁道：“那你呢？”你也很金贵啊！ 许卉心中一暖，说：“没事，妈，我跟隔壁的同学挤挤好了。” 傅春英想，也只有这样了。 回去又是一通折腾，许卉厚着脸皮挤到租了隔壁房子的别班女同学那边去了。傅春英和田淑芬挤一张床。 床不大，不过好在两个女人身材都不太胖，现在又是冬天，挤挤还暖和。田淑芬跟傅春英闲磕牙：“刚才弄清楚没有？你家小卉跟那伙小地痞……” “淑芬姐，很晚了，睡吧，别吵着你家金孙。” 田淑芬在黑暗里气得直磨牙。暗道许卉是傅春英女儿又不是她女儿，以为她爱操这门子闲心呢！哼！ 末了又想，幸好跟自家儿子有瓜葛的不是许卉。从前还小的时候看着还好，懂事又乖巧，刚才一顿饭工夫相处下来，只觉得许卉面上听话，内里却长着反骨，还跟小地痞不清不楚的，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算了算了，许愿就许愿吧，好歹是只会生金蛋的鸡。 田淑芬想到许愿告Ｍ.DamINGPＵｍＰ.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