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凝看着她清淩淩的眸子泛着红,柳叶弯眉轻轻蹙起,知道她心里必是十分难受,看在心里自是十分怜惜。 其实是多日不见了,他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朝思墓想,真仿佛入了魔道一般。有时候做梦,梦里都是她,梦到她已经成了自己皇后,可是睁开眼,懵懂半响,才知道是一场梦。 再一摸,下面已经是泛着黏糊糊的湿凉。 每每这时,他也是苦笑,原本以为自己清心寡欲不喜女色,不曾想有朝一日竟然如此煎熬。 熬了这么多时候,好不容易能见一面,不曾想,却是在这般情形下。 “佩珩,你不必忧虑,御医好生为萧国公调理,假以时日,总会好起来的。” 刘凝是不忍心看佩珩难受,才这么说,只是佩珩听在心里,却是更加不是滋味了。 “这事儿实在是怪我,凡事自作主张,并不曾和父母言及,才让他们心里猜疑,却又忌惮我脸皮薄,不好问我。如果这一次父亲因此病情加重,我——我为人子女的,岂能心安?” 听着这话,刘凝心中微微一沉,他忽然感到,今日之事,怕是弄巧成拙了。 “皇上,今日佩珩不妨厚颜将心中所想坦诚相告,佩珩知皇上对我心思,佩珩自那日别后,也是每每牵挂。只是这门婚事,怕是父亲心中不喜,如今父亲病重,我若是依旧执意妄为,不遵从父命,岂不是妄为人女?” “那你的意思是?”刘凝拧眉,望着她缓慢地道。 “皇上请回吧,父母为大,况且父亲又在病重,佩珩实在是没有其他心思,凡事自是听从父母之命。” “若是你的父亲一直不肯点头应承这门亲事呢?”刘凝微微咬牙。 “等父亲病好了,我自会慢慢求得他愿意,他若一直不愿意,我,我——” “你便如何?” “我也别无他法。”佩珩微微攥起袖下的拳,低声这么道:“皇上年纪已经不小了,若是皇太后催着,也该是时候立后纳妃了。” 她这话一出,刘凝默默地盯着她,半响不曾言语。 在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在她心里,的确是有自己,可是那父母兄弟,自然在自己之先。 “还记得那日在琉璃殿外,你问过我的话吗?”刘凝再次开口,声音却是有些湿润的异样。 “记得。” 当时她问,殿下可有引为终身之憾,却又人力不能为之事。 刘凝苦笑一声,笑得轻淡无奈。 “人活在世,我刘凝实在是有太多无奈之事,然而事到如今,我平生之最憾,怕是生在帝王家,又身不由己踏上了这帝王的宝座。” “世人只以为我龙根龙脉,备受尊崇,只以为我九五之尊,富拥天下。可是他们却不知,我明明拥有了那么大,却未必真是我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的,其实只有那么极少的一点。 他并不贪心,却是怎么也得不到。 第124章 因萧战庭这次毒发,几位御医都诊脉过后,因这御医们专精领域不同,商讨一番却是各有想法。有的认为这毒怕是越发不好治了,国公爷经这一次,身子倒是比之前虚弱了许多,也有的说体内毒性反而比以前减弱了,吐血吐的是毒血。 那边精于解毒的王御医,沉吟半响,却是对萧杏花等人道:“这一次国公爷气血上涌吐了血,其实也有好,也有不好。” “这又怎么讲?”萧杏花如今不想听这些绕弯的话,听得头都晕,她只想知道,到底怎么治,以及萧战庭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因国公爷原本就中了毒,又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解,时候一长,体内难免毒性积压,对国公爷身子必是负荷极大。国公爷这一吐,其实是把体内淤积的毒血吐出来一些,这是好;不好呢,则是国公爷如此身子虚弱,那以毒攻毒的法子,一时半刻是用不得了。” “那如今该怎么办,总不能干熬着吧?”萧杏花一听有些急了。 王御医颇是为难:“这毒性淤积体内,本就要慢慢消散,并不是一日之功,如今之计,只能等着国公爷身子慢慢养好了,再行除毒。” 他这话说得好听,可是萧杏花自然是知道,慢慢养着,这养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迟迟养不好,体内的毒也不能解,到时候岂不是凭空把身子拖坏了。 如今御医们其实也难办,都知道萧战庭这是身份不一般,上面又有皇上盯着,真是不敢丝毫冒一点点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杏花听这话,呆了半响,叹了口气,告别了王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