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摇头,低声道:“不必了,我不能喝酒……我的身份,也不该喝酒的” 佩珩没有看他,依然低着头,将酒盏放到了他面前:“这杯酒,好歹尝一尝吧,或许公子会发现恰好对了公子的味儿。” 她轻轻地这么说。 声音低软。 涵阳王听得这话,心中一动,抬眼望着她。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看他,在说完这个后,低着头,转身迈着碎步离去。 涵阳王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好低着头,从眼角余光中,看着她走出这酒坊前堂,掀起帘子,去了后堂。 垂眸间,他的目光落在手上。 他修长如玉的手,此时带了血污,看上去有几分肮脏。 可就是在这肮脏的手中,捏着一块流光四溢的玉佩。 第112章 佩珩回到后堂,将身子贴靠在陈旧的墙壁上,一颗心尤自跳个不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天之骄子尊贵不凡的那个男子,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闭上眼睛,脑中又不断地回想起在琉璃殿外,他唇角勾起的那一抹无奈的笑容。 擦肩而过的至尊之位,这些年的隐忍避让,他仿佛也没有抱怨过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人总是要往前看。 可是现在,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佩珩闭着眼睛,心里泛冷,身体都不由得瑟瑟发抖。 而就在这瑟瑟发抖中,她仿佛听到前堂那里传来涵阳王说话的声音。 原来是别人闲聊起来,说起家里娶妻的事儿,别人拉了他过去,顺便也问起了他。 他那略显清冷的声响,便这么说道: “以前也曾议亲过的,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到底是没成。如今想想,也亏得没成,如若不然,倒是连累了人家好好的姑娘。” 他说着这话,那几个官差取笑几句,也就没人再提,反而说起自己家里娶亲的事。 佩珩回到燕京城这几日,一直有些神思恍惚,萧杏花自然看得分外担心,便特意陪着,又特意问了梦巧儿当时送玉佩发生的事。 梦巧儿约莫说了。 萧杏花听了,不免怔了片刻,最后还是喃喃道;“其实说起来,这涵阳王人真是极好的,只可惜这身份摆在那里。” 一时她低着头,想起当今燕京城的形势,自家男人若是这一次来个大获全胜,那威望声名便会越发醒目,不知道看在当今那个帝王眼里,又是怎么一根刺。 自己这一大家子,以后日子可怎么过?还是说早早地告老还乡,干脆一家子再也不要贪图这富贵荣华? 只是若早早告老还乡,皇上可真能放心,他又能放行吗? 如此一想,真是新入乱麻,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便瞎想了许多。 待过了片刻,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当下也是吓了一跳,不由喃道:“这可是大罪,亏得只是自己想想,若是万一说出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被自己这么一吓,自此后她行事更为小心,除了安南侯夫人并薄夫人几个平日相交甚好的,其他一概不见的。 至于佩珩的婚事,也直推说如今侯爷不在家,无人做主,让她每日养在后院,弹弹琴写写字读读诗的,再说几句身子虚弱,请了宫里御医好生调理着。 如此过了两个月,已经是开春时候,她瞧着佩珩给涵阳王送玉佩的事看起来并无人察觉,这才放心下来,知道自家又闯过了一道难关。 而这两个月里,在大昭国这个太平了十几年的土地上,却又发生了许多变故。最大的变故莫过于博野王反了。 谁也不曾想到,博野王竟然反了。 不但反了,还竟然联合了北狄军,一起抗击大昭的守卫军,给萧战庭来了个内外夹击,腹背受敌。 对于博野王造反这件事,萧杏花也是惊诧莫名,以前总觉得这个人仿佛是个老好人老叔叔,怎么好好地就反了呢?而且竟然是联合外敌,对付自己的侄子?就算他真得造反成功了,以后也会落得个青史骂名不断啊!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