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杏花嗫喏:“他那天都不想要我啊……” 这话是多么羞耻,可是萧杏花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当时她都已经做到那个地步了,谁知道他却硬生生地拒了,根本不要自己。 苏梦巧听了,一脸严肃地拍了拍她手中的那包药粉。 “娘,你也说了,爹不是对你说了许多暖心窝子的话吗,可见爹还是对你有情。如今没能睡,也许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才不行吧,并不是对娘你没那意思,不过没关系,咱有药。” 身体不好……咱有药…… 这句话在萧杏花耳边回响,久久不散。 她望着那云纹格窗子里透出的光亮,捏着那包药,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按理说她应该是像梦巧说的,怎么也该扑过去。 即使生离多年,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这房事上不能这么抻着,要不然时间长了,真怕被哪个小狐狸精钻了空子。 可是,她又想起那天的事,以及萧战庭说的话。 自己摆明了有那意思,他竟然无动于衷呢。 抬起手来,摸摸脸,嗯,虽然眼角那里有了一点点细微纹路,可是皮肤还算紧致白净,若是哪天涂脂抹粉装扮装扮,假装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也没人怀疑。 至于身段嘛,她生来溜肩细腰,这些年操劳生计,身上没几两肉,如今绫罗绸缎裹上,竟然还能称得上窈窕动人。 要不然罗六那人也不至于天天围着自己,恨不得把这一大家子儿女接过去一起过活啊,自己身上还是有男人可以贪图的美色的,即使那点美色眼瞅着入了秋。 所以……自己如今打扮起来,并不差,怎么他就无动于衷呢? 是看不上了,还是他真得身体有问题没兴致? 萧杏花这些年混在市井,行事泼辣,该讲理的时候讲理,该不讲理的时候不讲理,到了关键时候拿着菜刀吓唬个流氓地痞这种事也干过,可以说她并不怕什么。豁出去一条命,她还怕什么? 可是现在,她就是怕啊…… 罗六围在她身边转悠这些年,果子点心的没少往几个孩子嘴里送,可是她愣是没让罗六沾到几个便宜,为啥呢,还不是她怕啊。 萧杏花揣着那包药,磨蹭来磨蹭去的,就是不敢上前。 事到如今,她竟然怀念起原本那个铁蛋来了。 以前的萧铁蛋都是怎么做的呢,他哪里管你愿意不愿意,想弄的时候,抱起来钻进槐树林里,摸一把干草铺地上直接就弄了。她害羞,也害怕,不让他弄,却根本拦不住他。 痴痴地想了半响以前的事儿,萧杏花羞涩地捂上了脸:哎,羞煞老娘也! 晋江侯府的小院里,大昭国独一份的女侯爷霍碧汀正在后院的花林下对月饮酒,旁边陪着的是多年生死之交正阳侯蔡起悦。 蔡起悦慢吞吞地咽下一口酒:“碧汀,你也看到了,他那结发之妻没死,儿女也活着,他现在一家团聚,正是好的时候。你拼不过的。” “你这是要劝我放弃吗?”霍碧汀这个时候已经喝得大舌头了。 “我干嘛要劝你放弃,再说我劝你放弃你会听吗?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免得耽搁了自己的终身。” “耽搁终身?我的终身不是已经耽搁了?我还有终身可耽搁吗?”霍碧汀猛地喝下一口酒,咬牙这么说道。 “唉……碧汀,你别这样。”正阳侯也是无奈。 “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起悦,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更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能怎么想,不就是没想法吗?” “他没想法为什么不告诉我?!”霍碧汀忍不住低吼一声。 “这……”正阳侯叹了口气:“可是他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啊……从一开始我们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家里有妻儿。” 霍碧汀听到这个,眼眸顿时黯淡了。 是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的。 许多年前,她女扮男装,入了军营,在小心翼翼的沉默中,逐渐认识了身边那个比她更为沉默的少年。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她也更年轻,同属一个行伍,脏活累活,冲锋陷阵都是一起,慢慢地熟悉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