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人果也一脸急色,进了大殿行完礼便道:“禀皇上和太后娘娘,北方边境动乱,北齐近来频频骚扰我境蛮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快把蛮州当成他北齐的了!” 听得此言,赵太后不得不坐稳了身子,忙正起神色道:“怎么回事?北境不是已经安稳好几年了,怎么北齐又来扰乱,守边境的人呢?” 那报信的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原来是晋王殿下守的北境,北齐的人被他打怕了,才未敢到我们的领土上作乱。晋王殿下早已回了京城,守下蛮州顾城一座,城中厢兵数量有限,又都不是精锐部队,如何抵得住北齐的骑兵?再这样下去,蛮州就快被抢空了!” 自己的子民被人欺负,自己的城池被人随意践踏,甚至有被人抢占的可能,这算是当权者最不能容忍的事。但凡关涉疆土之事,都是大事中的大事。 这和刚才朝堂上吵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可都不一样,赵太后丝毫不敢轻视,目光扫视大殿中站立的诸位朝臣,开口道:“事态如此紧急,那只能出兵北齐了,你们谁能领兵?”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无有一人应声。 赵太后没想到遇到此等大事,竟得到这种回应。这些朝臣平日里一个比一个有气节,到了这节骨眼上,竟都成缩头乌龟了?文臣不出声也就算了,武将呢? 不由得起了些火气,赵太后看向武将中的萧进道:“箫将军,你觉得谁适合领兵攻打北齐,保我大夏疆土,扬我大夏威严?” 被点到名字,箫进忙出列道:“回太后娘娘,北齐骑兵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满朝上下,与北齐交过战的人并不多,吕问大将军去了南境,此时若派人去攻打北齐,那只能是晋王殿下,他与北齐交手最多,最有经验。” 赵太后最不想听到李知尧的封号,偏偏萧进起头就提他。若让李知尧领兵去了蛮州,让他壮大了势力,岂不是比现在把他困在京城,更要多费心力对付? 被逼了这么久,若是他筹谋要反呢? 她坐在珠帘后思考了片刻,心中不宁,开口道:“晋王如今抱恙在身,如何领兵打仗?你们之中,就没有人敢领兵北上的?” 没有人出声,仍是萧进道:“晋王殿下的身子,大伤小伤不知受过多少,养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痊愈了。娘娘若派没经验的人北上攻打北齐,胜算不大损兵折将不说,还可能灭我大夏的气势与威风,让北齐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赵太后知道萧进说的是事实,但她就是不愿松这个口。她往周贤明和楼骁看了看,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派他们两个去。 但现实是,周贤明一直在京中掌管侍卫营,并没出去打过什么仗,楼骁刚接管禁军不久,除了钱宗河伏击李知尧那一次,更没有其他作战经验。他不止没有作战经验,只怕连兵书都没看过几本。 带兵打仗不是过家家,儿戏不得。 赵太后一时间不愿定主意,又默声片刻,再出声道:“哀家挂念晋王的身子,这事便让哀家再考虑考虑。若是能想到更好的人选,自然是最好的。” 那报信的听得此言,急忙又道:“太后娘娘,蛮州快撑不住了,此事拖延不得!” 赵太后声音不由得硬了起来,“哀家心里自是清楚,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报信的惶恐,“臣多言,太后娘娘恕罪。” 赵太后懒得再理他,端着气势,起身便从珠帘后走了。出了大殿,叫身边跟着的裴云海,“去把平宁王和楼将军给哀家叫到正德殿,哀家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 裴云海得言忙叫人去了,在周贤明和楼骁出宫前拦住了他们,把他们请到请庆安大殿旁侧的正德殿。到的时候赵太后已经等了一阵,吃下了两杯茶。 周贤明和楼骁到赵太后面前,前后行礼再坐下。 殿里没有其他人,赵太后直接开门见山,“你们有没有什么人选可荐,若是让晋王带兵离开京城,对付起来的难度便更大了。被我打压了这么久,他必定也在暗中筹谋。” 周贤明想了想,“自从皇上登基,武将中有二心的都被晋王除掉了,剩下的不是与他关系交好并肩作过战,就是受过他提拔重用。而且北齐骑兵勇猛,没有经验确实难打。吕问若是在的话,倒是可以领兵北上,但他现在在南境,时间上赶不及。” 赵太后咽不下这口气,“难道就这么放他走?怎知他会不会集兵谋逆?” 她昨晚半夜未睡,才刚稳住心绪,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使阴招对付李知尧。哪知她却连召那个女人进宫都没来得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都不得不在心里产生怀疑,是李知尧和那个女人算计好的。 周贤明知道赵太后想除掉李知尧的迫切心思,继续想了想又道:“眼下这情形来看,只能让他去攻打北齐,先解了边境之危再说。太后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心,他便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