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茶水也没兴趣,端也不端,只问温显元,“若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位,就是王爷的那位侍妾吧?” 温显元笑着放下铜吊子,“王爷说得不错,正是夫人。” 周贤明敛敛神,只觉得晋王的这位侍妾很是面熟,具体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凝着神思端起一杯茶,放到嘴边吃一口,眼神忽而一定,好像又想到了。 惊人的想法刚从脑子里闪过去,让端着茶杯的指尖也麻了一下。周贤明再要想,便见李知尧进门来了。于是他忙放下茶杯起身,给李知尧行礼。 行完礼上下落座,周贤明没再提朝雾的事,只关心李知尧的身体。关心完身体,又试探着与李知尧聊了聊朝中的事,看他对政事完全没兴趣,硬说几句便也不再说了。 周贤明没在晋王府呆多久,与李知尧不过闲聊数句便出来了,出来后也没去任上,而是上马车直回了周府。 便是坐马车这一路上,他仍然在想,自己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错乱,竟觉得人人好奇的晋王宠妾,和厘家那大丫头长得像。 身为朝中重臣,他平时虽不管内宅的事情,但因为他女儿周暮烟和厘家大丫头玩得好,他是见过几回厘家那大丫头的。不过没特意记过,所以没有一眼就认出来。 回到周府,他匆匆进内院找到周夫人,坐下吃口茶便与她说:“你早些时候跟我说,烟儿的脸是叫厘家那丫头划的,说厘家那丫头没死,确是真的?” 当时周暮烟容貌被毁,周夫人是跟周贤明说了这事的,不过是想用他手中的势力去找朝雾。但周贤明当时手中事多,任上忙得焦头烂额,并没把这事放心上,而且他也不信。 现在碰巧看到了晋王宠妾的模样,他自然便想起了这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周夫人不知他怎么又提起来了,只站着给他斟茶,回他道:“我相信烟儿没有撒谎,但我也派人查了,并没有查到那丫头的踪迹,好像不在京城。” 周贤明捏紧了茶杯看着周夫人,“如若是真的,那丫头怕是就在京城。你派的人查不到,应是查不了那个地方。” 周夫人顿了顿动作,慢慢把手里的茶吊子放下来,“你见到她了?” 周贤明放下茶杯,“长得实在是像,但我并不敢十分确认。万一这世界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呢?我不能确认,到底是不是她。” 周夫人往周贤明下手的圈椅上坐过去,“到底有多像?若是十分像,那必然就是她。那丫头长得一副狐媚祸水模样,世间有几个能长成那样?” 周贤明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在晋王府书房看到的那个女子,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厘家大丫头的长相,慢声道:“模样十分像,但浑身的气质又不大像,厘家丫头活泼些。” 周夫人抿住气思想片刻,看向周贤明,“她被厘家抛弃,怎么还能天真活泼得起来?这必然就是她,你在哪里看到她的?我要找她去,一定要为烟儿出了这口气!” 她家烟儿本来可以有个令人羡慕的婚姻,结果就因为被她毁容,至今不得卫琮半分垂怜,独守空房至今,遭众人耻笑。若不是她从中劝着,她家烟儿早一根白绫吊死了。 可就算是活着,也是备受煎熬和忍着痛苦在活着。她现在精神都有些不正常,整个人变得十分阴郁。心里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拿刀子在厘朝雾脸上划个一百道来解恨。 周贤明沉着气,回答周夫人,“如果真的是她,你不仅不能为烟儿出了这口气,只怕事情还更糟。我刚才去了晋王府,见到了京城中人人好奇想见的晋王宠妾。” 周夫人慢慢蹙起了眉头,“晋王宠妾?” 周贤明点点头,“据说这个女人在跟了晋王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传言说是楼将军的。但是你想,如果她真的是厘家大丫头,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周夫人听得心脏“嘭嘭”跳,呼吸慢慢变紧。 周贤明继续自己的推测道:“厘家当初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让那个丫头去死,以全厘家名声。如果不是已经怀了身子,那还有什么能被发现的?你再想想,那丫头死的时间。” 周夫人自然也想顺了,她看着周贤明,呼吸紧到不行,片刻才松口问出来一句:“王爷您的意思是,晋王的宠妾就是厘家大丫头,而那个孩子,就是晋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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