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字眼钻进她耳朵,她的情绪直接崩溃,身体在短暂的僵硬了一下后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冲向她的卧室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 后面的一些过程她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当时被爷爷拽住后她就坐在了窗台上,一条腿在外面晃荡着。 明明是冬天,但那天的阳光却格外刺眼,赵希的视线也一直在泛白的天空和下面的柏油马路中间徘徊。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止不住地颤抖,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哭一边喊,让爷爷奶奶不许靠近。 就跟中国家长信奉的打压式教育一样,坐在窗台上的赵希没有看到态度软化的奶奶,反而她更像是被刺激到一样,说出的话更加过分了。 像是个权威被挑战到的无能者,只能用更过分的话彰显自己的地位。 在外跑车的爸爸、住在西郊的叔叔婶婶全都被叫了过来,奶奶却发了疯似的在哪儿告状,“她让我去死啊!她让我去死!还骂我滚!我平时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地也不让她扫,碗也不让她洗,饭也没让她做过,她现在让我去死!” 听到这话的赵希不受控制地笑了一下,那一刻她也明白了,要么死,要么离开这个家。 卧室外面的大人都在跟奶奶争执,只剩体力不支的爷爷还拉着赵希的胳膊。 “于国,于国快来!”爷爷操着方言叫外面的爸爸。 赵于国听到声音后冷着脸进来,然后拉着赵希将她拽了下来,“咋不懂事呢,她说你就当没听见,你把门一关不就行了。” 这场赵希压上性命的行为在大人们看来就像是小孩子愤怒的威胁。 只有不吭声的赵希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理变化,前面她是真的想死,后面就是想到了还在工作的妈妈,要是正在工作的妈妈忽然接到她跳楼的消息该有多崩溃。 卧室只剩赵希一个人,门还敞开着,她看了一眼刚刚坐过的窗台,灵魂似乎还在上面。 后面就是赵希收拾自己的衣服,搬到了爸爸那里住,只不过因为那里没有她的房间,她住了几个月那个男孩的房间,那个孩子去跟她妈睡,而她爸则是睡客厅。 等到暑假的时候才有时间把书房收拾出来,买了床塞进去,赵希到此也算是有一个自己的空间了。 当然,那个床是她自己攒钱买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家的钱在谁手上管着,也知道什么叫亲疏有别。 说实话,他们家算不算穷,赵希问爸爸妈妈要钱的话他们也都会给,只不过赵希不喜欢那种手心向上的感觉,以及每次问他们要钱,他们都会问一句另一个人为什么不给,明明她也是他们的孩子,可赵希就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那种被当做皮球一样踢的感觉今天再次袭来,就像是祸不单行一样,同样到访的还有明明是住在自己家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夏凉被压在头上,被子下的氧气随着时间推移变得稀薄,赵希也慢慢陷入昏睡。 原本趴在椅子上的橙子跳上床,踩着小步子停在赵希枕边,在这里找了一个位置重新趴下。 - 教室没有开空调,几个窗子倒是全都大开着,连走廊的窗户都被打开了,说是通风,能凉快点。 暑假不到两周,高三这群人却聊出了十年不见的感觉。赵希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眉头紧皱,她正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要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给那几个大喊大叫的男生一人一巴掌。 “收卷子收卷子!各科课代表收卷子!”班长罗慧玲站在讲台上招呼着,喊完这句后又冲着后排几个男生喊,“体委带几个人去教务处旁边的库房抱书,多叫点!” 被点名的男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得嘞!”他在四周看了一圈,然后说,“所有男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