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她缠人说过很刻薄的话、他把她丢在了那棵槐树下,他对她不告而别,他因为她忘记自己而赌气…… “对不起……”他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道歉又低又沉。 …… 醉鬼都特别任性。 虞舒不肯回家,在路上绕着s形。 见她再次直奔车来车往的大马路,薄晏之终于忍无可忍,抓过她走到路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他偏头说,“我背你。” 喝醉的人早没了平日的矜持,没等他说完就飞快地爬了上去,手臂环住他脖子,笑嘻嘻地晃着腿。 他忍俊不禁:“真是个小朋友。” 闹腾了会儿,酒精的刺激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席卷而来的困意。 虞舒趴在他颈窝,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地说:“薄晏之,我好困……” “那就闭上眼睛睡觉。” 她“嗯”了声,半阖着眼,像是马上就要睡去,就在薄晏之放慢脚步以免打扰到她时,她又突然睁开眼,狡黠地对他说,“薄晏之,我知道你的秘密!” 醉鬼的话当真就输了。 薄晏之没在意,随口问:“什么秘密?” 就听到她偷笑了两声,卖了会儿关子,才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喜、欢、我。” 四个字。 让周遭的一切都按了暂停键般静止。 七月的风带着蝉鸣呼啸而过。 薄晏之僵在原地,心跳因被戳破秘密而骤然如鼓。 该否认吗? 可她说的是事实,他否认不了。 却也…… 没有勇气承认。 他害怕自己小心翼翼的喜欢会被肮脏不堪的身世衬得丑陋恶心,害怕忘记一切的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指着他鼻子肆意嘲笑谩骂。 其实,对于早已习惯这一切的他而言,那些恶言恶语如今再伤不了他,可她一个惧怕厌恶的眼神,却能轻易刺痛他。 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痛……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沉沉的呼吸,他才终于藏住那份胆怯,紧绷着声音,也紧绷着心弦,问她: “那你呢?” “喜欢我吗?” “喜欢…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吗?” * 虞舒这一觉睡到夜里9点才醒,睁开眼窗外已经黑透,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浓郁的酒气熏得她鼻尖一皱。 她记得自己正和薄晏之在烤肉店庆祝竞赛结束,怎么转眼间就回到了家里……? 她实在想不起来,开灯下了床。 没一会儿,听到动静的虞太太敲门进来,虽说对这个失而复得女儿很疼爱,但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 “你中午怎么喝那么多酒?醉了不说,还折腾同学把你从市一中给背回来,你倒是睡得香,可把别人给累坏了!” 这话吓了虞舒一跳,想起薄晏之阻止她喝酒时,自己信誓旦旦夸海口说不会醉的情形,顿时觉得尴尬又脸疼。 “他、他把我从市一中给背、背回来的?”太过惊讶,以至于说话都结巴。 市一中到这边车程都要一个小时,顶着夏天毒辣的太阳背着她走回来?虞舒不敢想象。 “可不是吗?你耍酒疯不肯从他背上下来,到了家也不肯,死死勒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闹得不轻。”虞太太想到那时的兵荒马乱,忍不住笑。 这让虞舒更加窘迫,那情景光是想想就恨不得钻地缝里不出来。 薄晏之会怎么想? 估计…再也不想理她了吧qvq 见她摆出一张哭丧脸,虞太太缓了语气安慰:“耍酒疯没什么,你喝醉了那位同学也不会跟你计较,但要记住,以后在外别喝那么多酒,既伤胃也容易出事。” “妈妈我知道了。” 今天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完全是因为跟薄晏之在一起她很放心,换做其他人,她兴许一滴酒都不会沾。 毕竟出了糗,即便虞太□□慰,虞舒依然心情低落,她找了换洗衣服,拖着沉沉步子去浴室洗漱,进门的那刹,听到虞太太说:“对了!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舒舒有没有什么想法?” 生日? 陌生的两个字,让虞舒愣了愣。 黄翠兰从没给她过过生日,所以对她来说,生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过年龄往上增了一岁而已。 从她的表情,虞太太已经猜到她过去16年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心酸之后,便决定要给她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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