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魏明忠虽稳重,此时亦是满脸揶揄,“阿震眼神不太好,看上谁家姑娘不好偏看上念家的?念大姑娘和徐世子的亲事是怎么成的,参加宫宴的都清楚。何况我还听说,念家那位六姑娘名声也不好,和徐世子的好友柳公子很有些故事。” 清风办事牢靠效率高,吃瓜群主还没注意,魏明忠已经有所耳闻。 说完顺手也丢了块鱼肉。 孔震眉心微皱,继续默默吃鱼。 魏明义也皱起眉头,他因东郊别业一事对念浅安的印象不好,多少明白孔震为何突然求娶念甘然,心下叹息,面上笑着打圆场,“大哥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我倒觉得阿震眼光不差,念大姑娘捣鼓出的那些玩具、吃食,心思确实巧妙,有些四妹妹的影子。” 边义气相挺,边亲兄弟齐上阵,直接戳下鱼头一丢。 孔震停下碗筷,垂眼看着冒尖的饭碗不做声。 他正和鱼头大眼瞪小眼,上首魏无邪看得又好笑又好气,敲敲桌面开口道:“行了,都少说两句。阿震自作主张,倒也错有错着。私事上越是出岔子,公事上皇上越是放心重用你。” 后半句是对孔震说的。 孔震转头看向魏无邪,眼底郁色不容错辨。 魏无邪心头酸软,语气轻得仿佛叹息,“我早说过,你自己犯倔,别牵连无辜之人。念大姑娘再像安安,也不是安安。说来竟是我和你师母的错。当初起心将安安许配给你,是我们为父为母的私心,到底只和你提过一句,安安并不知情。如今她已不在,你何苦犟着不肯放下?” 说着神色一凛,语带训诫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阿震,你休要再在此事上犯浑!” 魏明忠和魏明诚闻言双双抬袖掩面:这话用在四妹妹和阿震身上真的合适吗父亲大人? 魏家好歹父子三进士,传出去好没文化哦! 兄弟二人两脸羞愧地一人分出一只袖子,盖上魏明义即愣怔又心痛的傻冒脸,丢开碗筷道声吃饱了,拖着魏明义果断飘走。 “三个臭小子!净学安安做些怪相气我!”魏无邪眼里满是慈爱,吹着胡子看向离座听训的孔震,话里藏着艰涩,“他们是安安的亲哥哥,要是敢忘了安安,我打断他们的腿。你却不同。安安离世已逾半年,你……该遗忘了。忘了安安,忘了她吧。” 孔震低下头,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 魏无邪静静看着他,突然抬腿踢了孔震一脚,“爱听不听!去去去,别在我跟前碍眼。你师母只当你鬼迷心窍,不知多担心你。趁着还没正式进军机处当职,这几天多去后头陪陪你师母去。” 孔震反而笑了,比起魏家三兄弟,私下言行最受魏明安影响的,其实是魏无邪。 这念头令他笑意直达眼底,抱拳应是,转身大步离去。 魏无邪独自坐在桌后,指尖点着摆满御膳的桌面出神半晌,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绮芳馆内,特意进府的念妈妈也深深叹了口气,叹出满嘴恼火,“老奴本来欢欢喜喜地进府给大姑娘磕头道喜,哪想路上竟听了一耳朵污糟闲话!偏老奴那小子自抽出手后,再想联络上柳公子,竟找不着人了! 姑娘,您可得请徐世子帮忙,赶紧让柳公子出面澄清流言!姑娘和柳公子私下来往,为的不过是生意上的事儿,和其他事儿可不相干!究竟是哪个烂了舌头的不说好话儿,敢编排起姑娘和柳公子来!” 坊间八卦旧的去新的来,继念甘然的亲事后,念浅安荣登八卦榜首,市井中正疯传“念六姑娘和柳公子私相授受出双入对,郎有情啊妾有意”的流言。 王强脱手驰古阁的事后,没能找着“柳树恩”。 念妈妈就来找念浅安,张口就骂。 念浅安先给楚延卿点蜡,然后给楚延卿的高效率点赞,心知楚延卿造完势必有后手,她还是乖乖做个甩手掌柜好了,遂心里嘿嘿嘿,面上嘤嘤嘤,“看来单怀莎人虽然不在了,但祸害还在。” 一旁念秋然听得脸色阵红阵白,即担心又悔恨,“我那天不该和单怀莎辩驳的……现在反而叫外头那些人知道得更多,能嚼说得更多。我就该学七皇女,直接给单怀莎一巴掌!” 说着紧紧握着小粉拳,恨不能把单怀莎抓回来左右开弓。 念浅安继续嘤嘤嘤:她家小透明生起气来也好可爱哦! 念妈妈忙问怎么回事。 念秋然边说暖阁闹剧,边安抚地握住念浅安的爪子,说罢越发担心,“单怀莎攀扯六妹妹和柳公子时,话里提过市井闲帮。现在闲话越传越凶,恐怕真是单怀莎留下的祸害。法不责众,总不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