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语凝噎:楚延卿取昵称的品味,和送礼的品味一样感人。 于是一脸嫌弃,“你还不如叫我钱儿呢!至少听起来很富贵。” 被念浅安的俗气击中的楚延卿:“……” 他忽然心有戚戚,有点担忧长此以往,会不会被念浅安传染得越来越俗,越来越笨? 于是也一脸嫌弃,“别贫嘴。依我看,叫你笨兔子最合适。” 念浅安险些对镜泪流:想想魏母,再看看楚延卿和周皇后,多么血浓于水多么有默契,当娘的喊她小乌龟,当儿子的喊她笨兔子,简直可以携手共谱龟兔赛跑的寓言故事了混蛋! 脑补完又把自己逗乐了。 楚延卿即莫名其妙又无可奈何,一手扶住念浅安的小脑袋,一手插上固定头发的珠花,放开她松口气道:“梳好了。” 念浅安看着一高一低、左大右小的包包头:“……谢谢,梳得真好。” 楚延卿满意挑眉,检视着自家好手艺的目光停在念浅安的脸上,眉心忽而微锁。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小半年和念浅安多有接触,无论是说话还是议事,他从没觉得二人之间存在年龄差距。 此时再看小姑娘装扮的镜中人,才惊觉念浅安比他小着整五岁。 他家笨兔子还小。 之前几次不得已的亲密碰触不提也罢,那次情急之下他往她嘴上盖过章,而今天,她也在他脸上盖过章。 再往回追溯,先喜欢上“柳树恩”的念浅安,竟能做出假借渡气偷偷亲他的举动。 他虽忽略了念浅安的年龄,但念浅安才是首先轻薄他的那一个。 清风上交的狗爬小册子没写,姑娘家都这样早熟吗? 楚延卿越想耳朵越热,忍不住再次抬手扶额,一时有些羞臊一时忙于自省,大手捂着口鼻偏开头,明明想转开视线看屋内摆设,却一样都看不进眼中,嘴里瓮声瓮气道:“笨兔子,我们的事不急。我会想办法让公主点头,先定亲。等你及笄,我们再成亲。” 这难道不是废话? 心理年龄再成熟,生理年龄也不允许他们马上成亲啊? 念浅安当然没有异议,看向红着耳朵的楚延卿满心不解:刚才连你娶我嫁的话都说出口了,现在不过说说定亲成亲,楚延卿害羞个什么劲儿? 纯情少年的反射弧好长。 念浅安暗暗好笑,全然没往不论古今,男女思维差异都很大的方向上想,抬头望望天色起身抬脚,拉下楚延卿捂脸的大手,牵住晃了晃,“树恩,晚上万寿宫还有中秋家宴吧?你们一家团圆,我也该出宫回家了。树恩,你送我?我顺便跟太后告辞。” 楚延卿垂眸看握着他掌心的小爪子,犹豫一瞬决定顺应心意,反手回握念浅安,任由她晃来晃去,嘴里装模作样道:“笨兔子,你自己不会走路?非要牵牵扯扯的?七夕那晚,你突然主动牵我,现在又主动牵我,你对别人也这样,还是……” “还是只对你这样?”念浅安虽然很想翻白眼,想了想纯情少年大概得用哄的,于是喂给楚延卿一颗分量很足的定心丸,“树恩放心,我只对你动手动脚。七夕那晚主动牵你,当然是因为我看你顺眼啊。现在主动牵你,当然是因为我们已经那啥了,我和我要嫁的人牵牵小手不是天经地义吗?” 那啥是哪啥? 楚延卿觉得不能问,本能地觉得要是真开口问了,念浅安给出的答案会令他更加不自在。 这一刻听着念浅安依旧直白而大胆的话,大手已然不自在地动了动,不让念浅安再晃,晃得他的心跟着七上八下,语气却很四平八稳,“天经地义就天经地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从来没大没小你来我去惯了的人,做什么一句里有半句非要喊树恩二字?” 翻来覆去掺杂在语句里,听起来即别扭又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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