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了,如果不是陈太后算术不好,那就是说连徐月重,甚至皇上都不知道柳树恩是六皇子楚延卿的暗卫? 她暗自讶异,陈太后则叹道:“这样的身份在我看来,倒是难为树恩了。上无父母疼爱,下无家族可以借力,只能靠着自己挣功名。他自家能干,偏这身份不能抬到明面上,我看着真是即心疼又可惜。” 柳树恩闻言一笑,语气温柔道:“娘娘厚爱。老话说随遇而安,我是极喜欢现在的差事的。娘娘不必可惜。” 陈太后转叹为喜,单看二人不是祖孙胜似祖孙的亲昵,多半另有什么机缘。 难保不是陈太后将柳树恩提拔到楚延卿身边的。 安和公主心中思忖,听出陈太后话里的维护之意,便语带戏谑道:“外祖母这样疼爱树恩,我少不得也多关照一二。昨天的事本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宫里的事我插不了手,宫外办差时若有需要,大可上公主府找我。 可惜不能将树恩的身份广而告之。否则李家知道了,不说李夫人是什么反应,只说李十姑娘这个庶出的,一来亏待树恩这个救命恩人,二来错失个好夫婿人选,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容貌残缺又如何? 做不了官当不成侍卫,却能做皇子暗卫。 皇子暗卫非心腹不可为,要么讲究出身,要么干脆不要出身,无牵无挂的用着更放心。 就算柳树恩无家族父母依靠,连寒门子弟都算不上又如何? 只要能跟着皇子好好办事,将来前程且差不了。 配李十姑娘绰绰有余。 偏柳暗花明,李家犹不知情。 安和公主幸灾乐祸。 念浅安恍然大悟:怪不得柳树恩能出入皇宫,怪不得柳树恩对宫中路线了如指掌。 陈太后则满意于安和公主的识趣,并不以她拿李家当笑话看为杵,挽留柳树恩道:“难得见你一次,不如留下用午膳?” 柳树恩起身道:“娘娘有贵客,我就不叨唠娘娘的天伦之乐了。身上还有差事,我先告辞了。” 陈太后不再多留,忙吩咐道:“包些果子糕点走,办差也不能误了饭点。” 陈姑姑亲自送人,柳树恩接过油纸包道谢,趁机掩人耳目地冲念浅安挑眉。 念浅安抿着嘴偷乐:老天开眼,居然让她结识了个强有力的外援! 她心情极好地用完午膳,就听安和公主对陈太后道:“我带安安去一趟坤宁宫。” 陈太后自有陈姑姑服侍着午歇,太妃们早已散场,万寿宫一片静谧,往坤宁宫的路上,竟也一片清静。 念浅安望着彰显皇后身份的坤宁宫,心中另有思量。 六皇子楚延卿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宫中唯一的嫡子。 光看陈太后对柳树恩的态度,就可窥见陈太后对楚延卿有多喜爱。 陈太后是先帝原配,自己是正统也最看重正统,从来站在皇后和楚延卿这边。 皇上亦是太子登基,却和陈太后不同,任由京中传闻甚嚣尘上,说他不喜皇后更不喜楚延卿,给皇后该有的权力却不给皇后该有的体面。 有权无宠,皇后嫡系听着风光,实则处境尴尬。 犹记得五岁那年唯一一次拜见皇后,高居宝座的皇后神色冷淡,身边宫妃环坐,却似旁观者般置身事外。 念浅安心情复杂地跨进坤宁宫,才绕过正殿拐进后头,顿觉先前的清冷都是幻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只见后殿花木娇艳,小宫女们三五成群,或是摘花剪草或是追打嬉闹,另有小太监打着秋千说着新闻,瞧见掌事宫女周姑姑领人进来,才你推我搡地排排站好,热热闹闹地齐声请安。 安和公主习以为常,周姑姑更是半句斥骂也无,笑着挥开一众宫人,抬手做请道:“娘娘知道公主一早进宫,定要在万寿宫留膳,正等着您呢。” 念浅安见状已是哑然,此刻闻言不由傻傻地半张着嘴,等确定去的是皇后寝殿,心下越发惊愕。 安和公主随陈太后站队,力挺坤宁宫无可厚非。 喊楚延卿小六是情分,来给皇后请安是本分,但能随意出入寝殿,则是实打实的真亲密。 外头竟没半点传闻。 念浅安脑中略懵,寝殿内忽然响起一道慵懒的甜脆女声,“安和到哪儿了?她再不来,我可不耐烦等了。午歇可是最养身养颜的,偏她每次进宫都跟万寿宫的椅子涂了浆糊似的,挪个地儿比千年老龟还磨蹭,就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