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说:“本次列车已经行驶三分钟……” 叶迦言没搭理, 一边往后面跑一边拨陈安宁的电话。 嘟嘟嘟—— 没有人接。 江杨也飞快地背着书包奔过来了,问他:“怎么了?” “陈安宁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 “我他妈不认识!” 江杨一顿,“你怎么没看好她?” 兴师问罪他接受。 叶迦言把陈安宁的书包抱在怀里,后背贴在走道的墙壁上,慢慢地滑着蹲下去:“对啊,我怎么没有看好她?” 电话打了十几通, 她始终不接。 叶迦言觉得胸口闷得慌。 到下一个城市, 还有三十七分钟。 · 男人把陈安宁夹在腋下, 他的手顺势捂住她的嘴巴,避免她叫出声来, 两人脚步飞快, 穿过人潮。 陈安宁被捂得快断气, 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 那人见她哭了,才一动容,手稍稍松了一点。 陈安宁伺机想把他的手掰开,下一秒钟却被压得更紧。 他说:“别动, 听话,我不会让你死。” 简单的几个字,语气温和寡淡,但手上的力气却那么暴戾狠绝。 他夹克的袖口恰好抵在陈安宁的脸上,在她粉白的小脸上磕出红印。 男人很机灵,知道避开人多的捷径,围着火车站外延绕了一个大圈子才走出去。 陈安宁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男人听得心乱,在她兜里乱摸一通,把手机拿出来,随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陈安宁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开过来一辆车,一辆大型的载货货车,停靠在车站一公里外。 他把陈安宁拎到后车厢,长腿一迈,跨进去,把门链挂上。 昏暗的车厢里面,陈安宁感觉到男人在逐步迈进的时候摘掉了他的口罩和帽子,但是她什么都看不清。 他朝她走近,然后俯身对着坐在地上的陈安宁说:“把相机给我。” 陈安宁使劲地咳嗽,声音颤抖着说:“什么相机?” “装傻?”男人一着急,手拧住她的下巴,“把相机给我!” 陈安宁抓着他的胳膊吃力地挣开:“你在说什么啊?” 沉默片刻,男人终于把她放开,却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狠话:“要我亲自动手吗?” 他此言一出,立马伸手扯住陈安宁的领子。她小小的身体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被拎的几乎悬空而起。 外面突然响起不耐烦地鸣笛声,警告他们车子挡了道。 男人嘴里愤懑地“靠”了一声,一脚踢翻堆砌在旁边的钢管,迸发出激烈的钢铁碰撞声。 陈安宁吓得捂耳朵。 他转身要走。 她却下意识地念出了一个名字,“杨决。” 对方脚步一顿,微微侧身。 陈安宁小声地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杨决?” 他鼻腔出气,冷哼一声:“装傻很好玩么?” 然后跳下了车。 他在外面把门锁上。 这一路道阻且长,待在漫长的黑暗里,陈安宁只能闭着眼睛,没了手机,她找不到一点点可以提供光源的地方。 最近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太突然,从那天阳台上的一面,到现在莫名其妙被人“绑架”,寻不到一点点可以成为她遇害的理由。 或许不需要理由,不是也有什么刺激杀人案吗,说不定她就是这么倒霉,因为围观了家暴事件,所以被罪犯盯上。 况且以前在工作室的时候,就听他们说,杨决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性格很古怪。 杨决开车没数,码数蹭蹭往上爬。 陈安宁估摸着开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一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她几乎以为自己失明,差点要睡着之际,突然小腹一阵坠痛,有东西流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