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不到十息,太后殿内的人都没有察觉。 取了药汁,赵暮染那颗紧绷的心终于好受了些,又在榻前等了两刻钟,云姑就劝两人先行出宫。 赵暮染只得依依不舍朝老人磕了个头。 马车嘚嘚离开皇城,赵暮染撩了帘子看那渐远的红墙,宋钊取出那水囊,拔掉塞子放在鼻尖闻了闻。 “气味有些不对。”发涩发酸,还带着点腥臭味,一般的汤药都不会有这个味道。 赵暮染听到郎君的话,接过来也闻了闻,只是她分辨不出。她一脸颓色:“能查出来用的是哪几味吗?” 宋钊也不敢确定,只能说尽量。 只有药汁,查起来是难一些,除非还能想办法弄到药渣,但这药是熬好直接送去,想要药渣就只能到医房去。 而且,这药真是有问题,那么受命处理的人一定会极小心。 想到这,宋钊又有些想不通了。 能命人在太后药里作手脚的只有皇帝,明明眼下就是太后病逝安王也不可能回来的,为什么要做手脚? 赵暮染也是想不明白这点,难道她的皇伯父已丧心病狂到迁怒生母? “染染,别想太多。”宋钊将发愁的人揽到了怀里,“上回太后娘娘说的话,我已经着手在查,只是要翻那个时间段的官员任职的宗卷,还有查当年的关系往来。要些时间。” 赵暮染明白的,只是有些焦躁,“我总感觉皇祖母的病是有蹊跷,我越来越相信她那番话是想提醒我们什么。皇祖母是不是知道当年侯府出事的真正原因。”因为有人监视着,所以她没办法说太多。 “——皇祖母今日昏睡是故意为之!”她突然提高了一度的声音,咬牙切齿,“云姑说昨日皇祖母精神还不错,今日就昏睡了,因为今日我要进宫。他是怕皇祖母跟我说什么吗?!” 她的分析合情合理,宋钊低头一想,确实是符合刚才想不通的原因。舜帝给太后用药,不是想让她逼安王回来了,而是阻止她说话。 宋钊神色变得凝重,决定让人加快速度去查当年之事。 两人抓出关键点,马车里一时就安静了下去,赵暮染气得脸通红,靠在郎君怀里不停磨牙。 宋钊见她发狠的样子,想起他给舜帝出的主意,低头去亲她唇角,轻吮着道:“可别把自己气坏了,我们先向他讨点利息,我帮你先弄死赵文钧。我们一个一个来。” 他的话使得女郎睁大了眼,然后推开他,微喘着问:“你要做什么?” 宋钊朝她笑笑,“做大事。” 笑容中是他运筹帷幄的自信,带着他极少露出的戾气。 赵暮染望着他,被他这样的笑闹得心中起了一丝惊意,脑海里想到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 宋钊见她神色微变,笑容不变看向她,“这样吓人?” 赵暮染一错不错看着他,伸手去摸他脸,然后将唇印了上去:“不,我喜欢。” 他怎么样,她都喜欢,这样有血性又冷酷的样子,她更喜欢! 何况他们安王府和赵文钧确实是该算算帐,他们之间横着一笔血债。 女郎不加修饰的喜欢,让宋钊仿佛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他的亲吻就变得小心翼翼,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萦绕,他整颗心都为她而剧烈跳动着。 赵暮染发现他的温柔,反而更加主动,加深了这个亲吻。直到两人身体里的空气都被掏空,才不舍地分开,彼此相依着、喘息着,十指紧扣。 两人回到护国公府,不到一个时辰,舜帝让户部补上的俸饷就送了过来。 赵暮染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