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亦觉心中不忍。 愿腾格里保佑他们的灵魂,早日升上长生天。特木尔宝音在心里为袍泽默默祝祷。 正唏嘘感慨着,忽闻士兵来报:“大西飞将军来了!” 特木尔宝音已在大西行长麾下待了一年有余,自然清楚这个大西飞乃是大西行长的亲信,地位颇高,赶忙迎上前去行礼。“见过大西将军!” 大西飞并不还礼,在他心底,对特木尔宝音是怀着三分厌恶七分忌惮的。他亦知特木尔宝音乃是鞑靼族的一代名将,在统兵打仗方面颇有几分真本事,投靠倭军也是迫不得已。若让他立下几宗战功,在长官面前崭露头角,今后哪里还有他大西飞的位置? 因此,大西飞明知安州城易守难攻,是块及其难啃的硬骨头,仍摆出个不耐烦的神态,冲宝音劈头盖脸问道:“宝音将军昨日不是说,攻城车已然修好,今日定能攻下安州城的吗?怎么攻了一日,还是这个鬼样子?!” “将军,守军炮火猛烈,实在是……”特木尔宝音刚要解释,便被大西飞不耐烦地打断,“大西指挥官可不想听你的托词借口!再给你一日时间,明日,本将军亲自来督战,若再攻不下安州城,指挥官动怒,直接送你去见你们的什么腾格里神!听明白了吗?!”说罢,耀武扬威地转身而去。 见大西飞走远,特木尔宝音手下副将愤恨道:“这些倭国人也欺人太甚!安排我们来打最难攻的安州城不说,还要借此要挟将军您,根本就不给我萨满军活路!” 特木尔宝音长叹一声,自己何尝不知道大西飞是借机打击报复,但自己毕竟是大西行长的部下,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明日,定要想个法子,攻破安州城……特木尔宝音在渐沉的夜色中思绪烦乱。 是夜,无月无星,天地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夜半时分,萨满军营地。 “听说了吗,今日大西飞给咱们宝音将军下了死令,说明日若再攻不下安州城,便要将宝音将军斩首问罪!”一个负责巡营值守的士兵对自己的几个同伴低声道。 “真的假的?那明日的仗,可就难打了……话说回来,咱们宝音将军多好的人呢,那尖嘴猴腮的大西飞为何几次三番地为难于他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名老兵痞摆摆手,“咱们宝音将军骁勇善战,那大西飞本就嫉恨,加上先前大西飞率军攻打安州城惨败而归,几乎全军覆没。你们想想,若宝音将军将安州城攻下来,抢了他的风头,他会善罢甘休?” “唉,这大西飞心思如此歹毒,死后定要下畜生道的……什么声音?” 几名守卫士兵瞬间停止了闲谈,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不远处北城门方向,有股若隐若现的呜咽声幽幽传来。 “走,看看去!”几名守卫举起火把,一起向城门方向走去。 随着他们渐渐接近城门,呜咽声也愈发清晰了起来,似哭声,亦似痛苦的呻吟。 “谁……谁在那?”一个士兵壮着胆子问道。 回应他的,是骤然燃起的一团火。 一团绿色的火凭空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中,悬空挂着,一动也不动。 “那……那是……”微弱的火把光映出士兵脸上惊恐的表情,几个人齐齐停下脚步,再不敢往前迈一步。 但更令他们惊恐的是,紧接着,瘆人的绿色火团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火团越来越多,惨绿的火光在夜色中飘浮着,随着阵阵阴风吹拂摇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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