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爷眼里,苏柒就是这般随便的轻薄女子么?”她倒忘了,在他眼里,她本就相貌平平素爱惹事,半分优点也无。 慕云松暗暗舒了口气,语调依旧冷冷:“那你打算,如何报他的救命之恩?” 傻瓜,我已经报了啊……她转头去看睡得沉沉的赫连钰,目光有几分眷眷的柔意,“我让他得到了他的心上人,你说,算不算是报了恩?” 慕云松蓦地握紧了拳:他听到赫连钰对她的呢喃情话,他让她留在他身边,而她说…… 原来,那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是她的一颗心。 她把她的一颗心许给了赫连钰,她让他得到了他的心上人…… 那我呢?狠心的丫头,你又要拿我怎么办? 此刻,望着她看向赫连钰那眷眷的目光,他忽觉如同被千万支冰冷的箭齐齐射进心脏,痛得厉害。 “你……决定了?”他开口,有些不甘,有些委屈,“这样重要的事,你……莫不再考虑考虑?” 苏柒淡淡地望他一眼,暗叹这人是有多能装,明明该是满心的欣喜,偏偏做出个如丧考妣的表情,何必呢…… “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两情相悦唯有暮暮朝朝。”她笑叹道,却不知自己脸上是个多难看的笑,“君子应成人之美,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成人之美?!慕云松简直要被这四个字气笑了:他不想做什么成人之美的君子,他只想将那胆大包天挖墙脚的混蛋一刀砍了,然后老实不客气地将她拎回去,宣布她就是他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偏偏,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是他的生死兄弟。 “好,好得很!” 慕云松忽而暴起一拳砸在粉墙上,将一堵墙砸得簌簌晃动,地动山摇一般。 在墙那侧诸人“地龙翻身”的惊叫中,他沉默地转身离去,徒留苏柒盯着墙上凹陷的拳印子愣愣出神。 不知何故,那拳印上的点点殷红,犹如烙进了她眼眸深处,再挥之不去。 一连几日,慧目斋出奇的冷清。 石榴和葡萄有些纳闷,原本恨不能夜夜地赖在这里的王爷,已许久不见再来。欣欣然宣布要在慧目斋“小住个七八十几日”的慕家大小姐,也凭空没了人影。 期间唯有慕家五爷慕云梅“碰巧”路过一趟,却对着苏姑娘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叹一句:“若有什么难处,依旧可以来找我。” 彼时正坐在庭廊下,看着一地萧索菩提叶子的苏柒,敏锐地从他话中听出了几分谴责:“苏柒啊苏柒,你怎么可以这样?” 罢了罢了,既然选择了成全,自然不能再跟北靖王府有太多纠缠牵连,否则欠下太多的情,她又还不起。 慕云梅见她神色木然地点头,俨然一副不走心的样子,终叹了叹走了。 本想与北靖王府彻底划清界限,偏偏五日后,又有个纠缠不清的上门来。 “你倒是轻巧,我足足被罚跪了五日的祠堂!”慕云萱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膝盖。 苏柒只得安慰一句:“你受苦了。” 这就完了?慕云萱有些不满地瞪她一眼,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颓态,只得作罢,“对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正事的。那个跟定远侯府订了亲的江家小姐,你还记得吧?” 定远侯府四个字,让苏柒心头又是一颤,故作淡定道:“记得啊,他们要成亲了?” “成什么亲,”慕云萱叹惋道,“江姐姐自王府夜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