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黑黢黢的东西夹到他五弟碗里:“既是你大嫂的手艺,你也不能辜负,务必吃完。” 慕云梅垂眸看了一眼:一大块姜。 他大哥自然知道,他从小就不吃葱姜蒜。 慕云梅望姜兴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苏柒在一旁看得感动:多么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慕云梅盯着那块姜发愁了片刻,忽然筷子一拍:“如此温馨家宴岂能无酒?梅子酒这东西,苏姑娘喝喝也就罢了,咱们兄弟喝也显得太娘娘腔。”遂唤来门口侍立的石榴,“你去岁寒苑找我的小厮南笙,将我珍藏的烈酒拿一坛来,我与大哥共饮!” 石榴应声去了,苏柒便自觉去厨房拿酒碗,趁她不在,慕云松向他五弟幽幽道:“你还真打算赖这儿不走了?” “大哥,我可是为你好!”慕云梅指了指桌上不明觉厉的菜肴,态度极诚恳:“你觉得吃了这些玩意儿,再不喝点儿烈酒驱驱寒毒,你还能全身而退?” 慕云松额角黑了黑,不得不承认,他五弟说得有几分道理。 慕云梅又想起另一桩事:“听说抓来那个天鹰盟首领,昨夜死了?” “确是,七窍流血,应是被人下了毒。”说起这桩事,慕云松揉了揉额角,“自下大力气将他抓来,我便命看守之人极尽小心,不想还是着了道儿。” “这天鹰盟简直无孔不入,诡异狡诈得很。”慕云梅叹了口气,“死便死了,左右从他口中也掏不出什么来。”又刻意压低了声线:“他极度困倦时吐出的那句‘贵不可言’,当真指的是西京那位?” “应是。”慕云松蹙眉,“且据今日,云柏从宫中得来的线报,说那位托病足不出户,已有十余日不上朝。” “病了?”慕云梅冷笑一声,“病死活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话音未落,便被大哥一掌拍在脑门儿上,“能不能动动脑子?他正值壮年,前些日子还龙精虎猛地张罗削藩之事,突然就病了,当真可信?” 慕云梅撇嘴:“也许是多纳了几房妃子呢……” 慕云松怒其不争地瞥他一眼:看你小子终日都想些什么?“我是担心……” 他尚未说完,便见苏柒笑容满面地端着酒碗进来,身后跟着抱了一只大黑瓷坛的丫鬟石榴。 慕云梅立时来了兴致,接过黑瓷坛隆重介绍:“这是我特意从胡人贩子手里购得的好酒,唤做‘五步倒’,淳烈非常,大哥尝尝!” 五步倒……正摆酒碗的苏柒不屑地撇撇嘴:这酒名儿起得,耗子药似的。 慕云梅先端起酒碗:“感谢苏姑娘盛情款待,这碗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一碗,“这一碗,敬大哥和苏姑娘。” 苏柒赶忙将自己眼前的梅子酒斟上,三人碰了一碗。 “这酒确有些力道。”慕云松赞道,“算是烈酒中的极品。” 听她这么一说,苏柒有些好奇地凑过来,“辣吗?” “一点不辣,极为香醇。”慕云松随手将酒碗递到苏柒嘴边,“尝尝?” 苏柒便鬼使神差地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下一秒,苏柒觉得自己舌头都麻了,一边呛得咳嗽一边猛捶慕云松的肩膀:“你个混蛋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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