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找了的一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但似乎觉得还不够,直接将她耳坠子和手镯都拔下来。 因拿取那耳坠子太过于用力,韩素素的耳垂当时就见血了,疼得她浑身发抖,险些晕过去。 那挟制住她的打手生怕她再叫引来人,直接将那嘴巴堵住。 又见着韩德生是个狠人,对自己亲闺女都这样下手狠,现在他又有了银子,立马挂起小脸迎上去“韩爷,再试一把?” 韩德生想着刚才输了那么多把,该是转运了,只想着立即去扳本。 当然也没忘记韩素素,只朝韩宝俊使了个眼色,“看着她,老子回头再来教训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韩宝俊对于韩德生这副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待韩德生跟着这赌馆里的打手们进去后,连忙上前去蹲在此刻全身瘫软跪坐在地上的韩素素身边,“姐,你也别怨爹,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 一面拉起自己空荡荡的袖子,“你瞧我年纪轻轻,这手就没了,成了个残废,每逢阴雨天,你不知道我这身上的旧伤更是能要人命,就靠着在杂耍班子里卖艺,那胸口碎大石,肠子都险些给爹砸出来,也没能挣多少钱,根本就不够我看病用。” 他叹了口气,看着呆呆的韩素素,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只继续卖惨,“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你在这便宜表兄家里吃香喝辣,但是我们想着若是去找你,只怕会拖累了你,倒不如让你继续跟着他们做个福贵小姐。可现在是真没法子了,爹年纪越来越大,杂耍班子里也开始嫌弃爹,我又快到了这娶媳妇的年级,却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找你。” 韩素素听着他的这些话,想起韩德生那苍老得跟个六旬花甲的老头一般,其实也是心疼的,当年分开的时候,她爹还年轻,可这才几年啊。又见弟弟这手臂,心里也是十分难受,一下倒是忘记了刚才韩德生对自己的恶行。 耳朵这会儿倒是不疼了,却是感觉烫呼呼的。 “那我给你们的银子,也够你们到城外去安心过日子了,你若真想娶媳妇,我也能给你想法子,可为何要来赌?” 韩宝俊听得这话,心中一喜,便知道韩素素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继续叹气“你刚才也说了,这银子不好挣,爹他老人家也是不想一直拿你的银子,所以这才想着来碰碰运气。还有姐你自己在城里住着大院子,却让我和爹去城外做个乡巴佬,你良心痛不痛?再说去了那乡下,我能娶着什么好媳妇?” 尝过龙虾鲍鱼了,谁还愿意去吃糠咽菜? 韩素素听着这话,似又觉得有些道理,但仍旧不赞成赌博,只得朝韩宝俊道“你既然想在城里扎根,那我去给你们置办一处房子,再给你们些本钱,开个杂货铺总使得吧?怎么说也是自家的老本行,就算是不争大钱,当也够你们平日里的开销了。” 韩宝俊听到她的话,心中忍不住惊叹,心说爹果然说的对,到底几年一家人没挨在一起了,这亲情早就生疏了。她明明还有银子,却装穷,每次就给这么点银子。 但面上却忍住怒气,一副十分高兴感激的样子,“那就谢谢姐姐,我回头跟爹说,他一定很高兴。” 韩素素这会儿也缓过来,一面站起身掏出绢子擦着耳朵上的血迹,“我先回去了,爹回来你好生劝一劝。” 韩宝俊也没拦她,反而是亲自送到巷子口去,嘴里还不忘叮嘱“姐,买房子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 海棠主仆一直观看了整个全程,此刻见韩素素走了,剑心试探地问着“可要报官?”目光朝那黑赌馆看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必了,若是人人都能管着自己,不抱着那一夜暴富的心思,这天下便十步一家赌馆,也不见得能有生意。”赌馆可以关,可是那些好吃懒做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却是拦不住也管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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