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长睫低垂,淡淡出声:“南泽。” “在。” “你去查查,当年大赫的军队可是在地道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南泽虽有疑惑,也只是顿了顿,未有他言:“是。” 顾霜恩了一声,抬头看着叶木:“你这几日就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想了想,“若是可以,随时与秦昇在一起。”有他在,当能护得她周全。 叶木恭敬着应下。然后趁机上前几步,在顾霜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顾霜眸光一变。 在王府里行色匆匆的某人突然脚下一滑,幸得手脚灵活,三两下便稳住了身子。皱眉低头,欲看看是什么绊住了自己。 看了不如不看,忍住恶心,疾步走到草丛里使劲地蹭,好歹蹭掉了一些。内心在咆哮,究竟是打扫的院子,扣月俸扣月俸! 顾霜到正殿时,韩素正拿着一卷佛经。自她一进屋,所有人便退了下去,包括兰嬷嬷。轻衣低头,假作不知。 韩素将目光从佛经上移开,落在轻衣的身上。 顾霜微微偏头,欲让她下去,韩素却忽然开口,语气和悦如常:“轻衣是曲苏国人吧。” 轻衣神色不变:“回太皇太后,是的。” 韩素的语气似有些惋惜:“可惜,哀家一向不喜熏香,殿内亦无花草气味。不能见识到曲苏国人的奥妙之处。” 顾霜笑道:“轻衣只对味道更敏感些罢了,算不得什么奥妙。母后过誉了。” 韩素亦是笑:“原来是这样。”看着轻衣,“去替你家王妃搬张椅子,然后再退下吧。” 顾霜将手放在小腹上,梨花小涡轻轻一凹:“多谢母后。” 两人之间隔着五步的距离,各自端正坐着,沉默不言。她们都料到彼此将要说的话,却又知道那本不该是她们的对话。婆婆与儿媳,太皇太后与摄政王妃,凤新国至尊至贵的两位女人。 而女人总是容易被人看成陪衬,身在高位尤是。 但她们不是。 韩素沉吟开口:“那座亭子——” 顾霜淡淡截断她的话头:“母后,臣媳以为,此事还是由夫君处理较为妥当。” 韩素苦笑一声:“小霜,你何必要为难仲达呢?” 顾霜抚着小腹的手一顿,看着韩素,很认真地问她:“所以母后宁愿选择隐瞒吗?” 韩素垂眸,看着宫袖上用金线绣织的凤凰:“这不是哀家能做主的事。” 顾霜轻叹一口气:“臣媳眼下只猜出故事之五六,便已觉难受。母后得知十分,想来应是煎熬。” 韩素明白她仍不愿松口,眸中生出复杂:“大安风波正起,哀家却对仲达领兵一事未置一词,小霜想过为何吗?”她见顾霜不说话,微微一顿,继续道,“哀家不仅是凤新的太皇太后,还是他摄政王的生身母亲。他一生抱负便是征虏杀敌,是以哀家纵是担心,仍旧放他天涯海角。他的心性,就应高阔自如,不该被宫闱所累。” 顾霜不动如山:“母后以为,那些事只能算作宫闱吗?”见韩素默然,顾霜又开口,“母后告知叶木一切,让她去烧毁那座亭子,然后呢,要派人将叶木一同除去吗?” 韩素突然盯着她,语气中透出冷意:“小霜,言多必失。” 顾霜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目光:“母后,死亡或许能够拖延真相,却不能掩埋。不是所有的痕迹都会随着棺木进入黄土,成为无所可知的结局。” 韩素一双凤眸不怒自威:“王妃这是决意要和哀家作对了吗?” 顾霜低眉垂眸,下颌的线条柔和温顺。可她将脊背挺得很直。 示弱是一种尊重,不是妥协。况且如今两府暗卫势力相并,她就算不说,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