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脸红:“我哪有。” 轻衣含笑看着她:“好了,不要总是这般害羞了。王爷本来一直守着你,可卯时秦昇却是来了, 应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秦昇?那就确实是有大事了。顾霜敛目深思,能让秦昇亲自赶来的话,那就应是与南国和大赫有关了。 若是与南国,自己和亲不久,想来不会是何坏事。可若是与大赫……莫非是北方又有了异动?但自从南国定康九年,也就是凤新国的熙宁元年起,凤新国与大赫便签订了二十年的和平期限,如今不过十二年,大赫便就按捺不住了吗? 轻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笑她:“你一天想那么多做什么,秦昇来时我恰好碰见了,听口风应是与南国有关。” “与南国?是何事?” “好像是出使之事。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不过我瞧他的神色,应不是什么坏事。” 顾霜松了松心思,又想起什么,皱眉看着轻衣:“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轻衣一般巳时才起,可今次却撞见了秦昇,想来又熬了一宿。 轻衣故作轻松:“不过是一夜没睡好罢了,明日补上就是了。” 顾霜见她眼底发青,不由担心。轻衣的失眠之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们曾找过许多大夫,连南国的御医都用上了,最终都不过开了些安神和温补调养的方子,看似有些作用,病症却只是减轻,偶尔甚或还会加重。 她也翻过医书,可书上从未记载患病达十五年之久的先例。且失眠之症发作起来虽不似平常病症痛苦得厉害,可连着几夜不能入睡,也算得上折磨了。 “不如这几日我在你身旁哼着曲子,说不定会好一些。” 以往顾霜会在床边哼唱轻衣教她的小调,倒是对轻衣的病情有所帮助。 轻衣摇摇头:“此处并非顾府,哪里由得你我任性?” 顾霜皱眉:“这算得上什么任性?”打量一下轻衣的神色,“难道是府中有何闲言碎语吗?” 轻衣继续摇头:“我的举止本就奇怪,他们也没什么错的。” 顾霜听了不再说话。在顾府待得久了,倒忘记外面的世界并非如顾府一般。不过待时间长了,众人习惯以后,想必也不会再说些什么。 只不过……顾霜以为不能再拖了:“你的病在南国虽无法完全根治,可在凤新国就是另外一说了。待我们回了王府我就想办法为你寻来大夫。” 轻衣点点头,也未再多说什么,开始伺候顾霜洗漱穿衣。 两人收拾好时,萧彻恰好进屋,见顾霜醒了,十分高兴,几步便走到她身前,语气很是温柔:“身上可还有难受的地方?” 顾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也迅速变红,声音微弱:“妾,妾没事了。” 轻衣早在萧彻进屋时便识趣地退下,此时屋内只剩他们。萧彻见她面有怯意,称呼也回到从前,知晓是之前的鲁莽吓着了她,心中后悔自是不必说,连忙想着话来哄哄她。 “前几日是我不好,夫人不要恼我了,恩?” 顾霜听着他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话脸色更是绯红,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起先自然是恼他的,可眼下看出他真心实意的道歉,恼恨便消去了大半,转而被他这般暧昧的话惹得不好意思起来。 萧彻见她不说话,以为还在恼恨,心中着急,却又不敢离她太近将她逼得过紧,只好将声音继续软化:“夫人若还是不解气,不如说出个惩罚的法子,为夫一定照办,可好?” 顾霜想了想,措辞着开口:“其实,也无须什么惩罚。只是,只是王爷以后不可像这几日这般,这般……”又红着脸想了一会儿,方才想出一个妥帖的词来,“这般胡来了。” 萧彻松了一口气,他这几日回想起前几日的失控,以为自己对她实有些不尊重的,今次见她虽难消恼意,但好歹没有责怪他,自是爽快地应下了。 轻衣此时也将晚膳布好,请两人到前厅用膳。 顾霜睡了一天一夜,腹中难免饥饿,但因着长时间未进餐,便只挑了些清淡的小菜配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