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上道,他上辈子绝对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谢昳正想顺着台阶就下了,结果听到男人话锋一转:“还有一件更抱歉的事情……公司里有事,我定了下午的飞机回国,你要和我一起吗?可以的话我让人给你定机票。” 谢昳:“……” ——明明昨天晚上才确认关系,她还打算好好陪他两天以弥补这五年来缺失的女友力,结果这人工作了一整天不说,竟然晚上就要回国。 就算理智地想他是因为工作,谢昳仍然在心里猛翻白眼——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两周前义无反顾追到加拿大来,结果现在前脚确认了关系后脚就跑路了,男人啊。 谢昳没好气地揍了一拳那抱枕:“这么要紧吗?刚刚剧组的人给我发消息,明天下午我和岑宁得补拍几张平面图,工作量虽然不大,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国。如果不是很紧急的事情,你能不能等我两天,一起回去?” 她说罢想起之前自己觉悟到的人生哲理,于是放软了语气,伸手揪了一下他的毛衣衣袖,看着窗外有点别扭地来了句:“坐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又累又无聊,我想……你陪着我,好不好?” 她乌黑的头发高高束在脑后,说话间马尾一荡一荡的。 谢昳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冰冷又坚硬的,说话习惯性的傲气又疏离,要么就是□□味十足,江泽予哪里见过她这样软乎乎的模样? 事实上江泽予很不喜欢软乎乎的女人。 前几年择优还没上市的时候公司找了个代言人,是个如今在大荧幕发展得很好的一线明星。当时公司规模没有现在这么大,很多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倒是和那女明星见了几面。 那个女星在他面前就是软乎乎的,每一句话说出口都像是在示弱、撒娇,一颦一笑似乎都刻意拿捏好分寸。纪悠之信誓旦旦地说人家对他有意思,但江泽予只觉得她很烦人。 粘嗒嗒软乎乎的,像一块隔夜麻薯。 可如今,一向生人勿近的江神听着他的大小姐语气里隐约透露出的依恋,只觉得心里有某块地方飞速塌陷。 怎么撒娇都这么可爱啊。 从前纪悠之总怀疑他其实是有受虐倾向,谢昳越傲气越冷淡,他就越欲罢不能,纪悠之还预言万一有一天谢大小姐良心发现变得贤妻良母了,他大概就食之无味了。江泽予觉得他肯定不懂爱情,怎么可能会食之无味,明明是食髓知味——她是他的斯嘉丽,是他的夏娃,是他所有风月与人性的来源。 江泽予的眼神明显暗了暗,视线从女孩子开开合合的嘴唇逐渐下移。 她身上穿着件鹅黄色的连帽卫衣,大概是工作人员给准备的,和平日里穿搭精致的博主模样很不同,非常学生气也非常显小。这件卫衣很长,房间里暖气又开得足,所以她没有再套裤子。谢昳个子高挑,身材比例非常好,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白得晃眼。 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江泽予想得眼睛疼也没想起来,干脆懒得再去想。 年近三十又失而复得的男人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再委屈自己,他利落地撑着地板站起来,两只手一抄轻轻松松地将躺椅上的人抱起来给他腾地方。江泽予随即自个儿坐进那躺椅里头,在谢昳的惊呼声中把她轻轻搁在他腿上,揽着她纤细的腰身把人拉进怀里,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阳光与冰川对抗,雪松露出黑色枝干,光秃秃的冰湖上偶尔有鸥鸟飞过。 分离五年的一对爱人,在重新在一起的第二天,窝在躺椅上毫无理由地接吻。 - 许久之后,窗外阳光被乌云遮住,唇分。 谢昳很有点不好意思地靠在了江泽予的肩膀上,微微喘着气。 她其实还有点没习惯五年后的他,或者说有点没习惯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 明明当初在这种事情上,十有□□都是她主动,而他就那么红着耳尖直愣愣地站着,乖乖地任她踮起脚尖偷亲——只除了某几次喝了酒之后,才会有现在十分之一的热情和直接。 可五年之后的现在,这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攻击性和侵略性,像一只成年了理应捍卫自己领土的公狮子。 谢昳用手指头摸着江泽予毛衣领口细密的纹理,声音有一点哑也有点不稳:“阿予,把机票取消了吧,两天之后我们一起回去。” 谢昳说这话的时候没想过用疑问句,因为从逻辑上来说,她提出了要求,他吻了她,那就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 然而刚刚色令智昏,满脑子只记得她撒娇的样子,却丝毫没想起来她的要求的男人心虚地沉默了。 谢昳许久没得到回应,于是双眉一横从他怀里挣出来,脾气一下子压不住了:“什么意思?不陪拉倒。” 江泽予熟练地给她顺顺毛,弯腰从旁边的地毯上抄起笔记本电脑,放在她的腿上。 他的胳膊环着她整个人,在键盘上操作着,打开方才库纳勒给他发的邮件,然后下载好pdf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