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虽然看起来是十方楼一方占优,但真正对战局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在场的金仙境修士,如今双方各有两名金仙境修士,原本的局势自然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于,不少人眼神闪烁,已开始打起见好就收,直接开溜的打算了。 广场中央,撤去幻化假面露出赤狐面具的云霓,仰头望向高空中衣衫猎猎的呼言老道,目光竟闪过几分迷离。 她直勾勾地看了半晌后,终究还是眉眼一弯,露出了一抹温柔笑意。 “你终究还是来了……” 她轻声自语了一声,语气里有些欢喜,又有些埋怨。 在她的眼中,银色葫芦之上的呼言道人,模样正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开始与她记忆中的另一个人影,逐渐重合在了一起,那是年轻时候的呼言道人。 那时候的呼言,容貌俊朗,玉面朱唇,头上的莲花宝冠总系得一丝不苟,身上的月白道袍也总是平整无瑕,整个人显得干练素洁,气度不凡。 那时候的他,还尚未如此沉湎饮酒,腰袢一侧挂着那个银色葫芦,另一侧则挎着一柄赤色长剑,说是个道人,一身的风流气度,却更像一名剑仙。 后来不知何时,他的腰间开始多出了一个朱红酒葫芦,那柄赤色长剑则被他随意的负在了身后,原本的剑仙,变成了酒剑仙,风流气度丝毫未减,平添了几分飒然洒脱。 只是情关一事,他终究是不擅长,三人纠缠之下,白奉义选择了逃避,他也选择了逃避,剩下云霓一人,始终在等,坚持着心中的那份执着。 这一等,便是这么多年。 不论如何,他今日来了,那便不会再逃避了。 另一边,白奉义深深看了一眼高空中那道身影,又收回目光,望向身旁的云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所有纠结,忽然在这一刻都释怀了。 “呼言道主,你们烛龙道当真要与我们十方楼为敌,插手此事?”疤面男子向前跨出一步,朝着呼言道人朗声问道。 “一帮躲在暗处的阴损家伙,也敢如此大言不惭?对付你们何须宗门插手,老夫一人足矣。”呼言老道用鄙夷的目光扫了疤面男子一眼,淡然说道。 说完之后,他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目光往下方扫去。 当他的目光落在白奉义身上时,眉头不禁微微一挑,有些疑惑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好像没有记忆中那么大了……” 云霓虽未听到他在说什么,但看其神色变化,也就猜出他话语中所指的是什么了,眼中神色顿时一沉,冷哼了一声。 白奉义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太适应的侧过头,眼神闪躲了开来。 白素媛将这三人的些微神态变化看在眼中,以她的心思机敏,结合之前的种种,自然已看出了一些什么。 师尊和老祖先前所说的什么负心汉、胆小鬼,多半就是这位呼言长老了。 “老是老了一点,但比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要耐看多了……呸,干嘛要和那家伙比!”白素媛先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接着玉脂般的双颊闪过一丝绯红,轻啐了一口。 “方才就是你说的,她们不能走?”呼言道人将酒葫芦放回腰间之时,目光也再次落在了陆机身上,脸色微冷的问道。 说话间,那只巨大的银色葫芦飞速缩小,变作寻常模样,滴溜溜一转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哼!要打便打,说什么废话!”陆机目光一冷,毫不示弱地呛声回去。 话音未落,身形一跃的飞入半空之中,与呼言道人相隔千余丈的隔空对峙起来。 “呵呵,不急不急,你们不是喜欢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老夫的豆子也正好很久没有晒过了,再不拿出来见见阳光,可真就要发霉了。”呼言道人眼中闪过一丝诡色,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一语说罢,他一手掐诀,另一手瓶口朝下持着银色葫芦,嘴唇微动了几下。 只见银色葫芦之上灵纹大作,葫芦口处亮起一团模糊白光,一枚枚形如蚕豆的黑色豆粒,如银壶洒水一般,不断从中飞落而出,朝着地面之上洒落了下来。 “哗啦啦” 一阵如同落雨般的声音不断响起,半片天空被近千枚密密麻麻的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