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潘瑶觉得喉咙火烧一样难受,下一秒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我可是基地里的大忙人,没什么闲功夫在你身上耗,所以只好使点小手段让你变成哑巴咯。”方紫琳装模作样地耸了耸肩,一副迫不得已的无辜样子。 “呜呜呜呜。”潘瑶掐着自己的喉咙,愤怒地捶打着地面。 “你以为我会一刀杀了你吗?不,我要让你变成一个废人,尝遍所有折磨,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方紫琳牵起嘴角,得意的笑了笑,言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咦,这不是潘瑶吗,怎么会披头散发地趴在这里?” 潘瑶警惕地看着来人,待发现是一些认识的阿姨往这里路过,不由得浑身一松,再也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往后的日子,潘瑶过的非常艰苦,由于没有得到治疗,身上的伤口变成一片片破溃的脓疮,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那深入骨髓的毒液,每到夜晚总让她痛不欲生。为了不被饿死,她自制拐杖,咬牙拖着瘸掉的右腿去义务劳动,不仅招来唾弃和白眼,还因为任务没有按时按量完成而无法领取口粮。 基地里不是没有好心人,那些受过潘瑶照顾的病人听说她得罪了某个权势的高层,想要帮助却慑于淫威不敢有所动作,只能躲在人群中默默哀叹,就连几个性格刚烈的小伙子看不过眼,也被自家长辈按压了回去。 对于这些人,潘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说不痛恨是假的,但再多的痛恨又能怎样?人心大都自私,冷眼旁观早已是司空见惯,如今可是末世,谁能不惜命呢?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没有贵人相助,更不会有所谓的英雄救美。 尽管如此,无依无靠的潘瑶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一日一日地活了下去,她受过辱骂,挨过殴打,遭过抢劫,但她都不在乎,她也惜命,她也想努力活着。为此,潘瑶忍受着病痛,付出比别人多出数倍的汗水和艰辛才勉强换来一些粮食。可寒冷的冬季来临后,她的病情愈发严重,始终没有熬过去,最后孤单一人冻死在路边。 临死前,潘瑶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凄楚,如果再活一次,她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慢慢阖上了双眼。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滴落在潘瑶的脸颊上,周围有嘈杂的说话声和哭啼声传入耳中,她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像是才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醒过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混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偌大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坐或躺,全是神情疲惫,形容落魄,一副魂不附体的茫然模样,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失去家园和亲朋好友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潘瑶忽地从地上坐起来,打量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内心一阵狂喜和激动。她这是,这是重新活过来了? “打扰了,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她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向身边一位悲痛的中年妇女问道。 “八月十三号。” “那是几几年?” 女人抹了抹眼泪,神情怪异地瞟了她一眼,“二零一八年” “谢谢。” 看来,她不仅带着所有的记忆重生复活,还回到了末世头一年,而且恰好是丧尸病毒全球性爆发的第三天。 潘瑶抱紧放在胸前的书包,开始梳理以前的记忆。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就是昆川幸存者基地的前身,一个由军队组织起来的临时庇护所,经过数次的发展和壮大才建成后来围墙高耸,防御力惊人的华国五大幸存者基地之一。 此时,庇护所的空地上聚集了数千名幸存者,全是提前收到风声逃进来的平民。他们大多是拖家带口的昆川市本地人,因为走得匆忙,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所以携带在身上的食物仅能够维持两三天。 潘瑶的书包里倒是有不少吃的,若是省省,足够她一人生存一周。她是独生女,和父母来庇护所的路上不幸被丧尸包围,他们用身体护着她,让她平安无恙逃了出来。忆起往事种种,铺天盖地的思念之情让她忍不住痛哭流涕,放声嚎啕,她上辈子宁愿受尽屈辱也要苟活于世,就是不愿让父母白白牺牲,想不到再活一次,既是与双亲无缘。 “爸……妈……我想你们,我好想你们……”以前的日子再苦再痛她也不曾流过一次眼泪,重生回来却依旧与父母天人永隔,她在这末世里仍是孤苦伶仃、风雨飘零啊。她越哭越伤心,仿佛在把前世受到的苦难和委屈统统发泄出来,直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