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宽神情担忧。 在凉州那段日子,谢昀性情古怪,一言不合便赶他去马厩刷马,又苦又累。十四妹这般软糯可爱,遇上谢昀,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惨了。 嬴宽不介意多带嬴晏去天云楼,他不着痕迹上前一步,将嬴晏身姿挡了大半。 谢昀眯了眯眼眸。 嬴宽端着兄长架子,下巴紧绷,“我正要带舍妹出门,有劳谢大人关心。” 嬴晏心神微安,捏紧的指尖也松了松,方才她算不得说谎,只是避重就轻罢了。 两人一唱一和,似乎十分合情合理。 谢昀瞥了一眼嬴宽,而后偏头,视线从嬴晏露出的袖口扫过,那里露出的指尖不自然蜷曲着。 谢昀懒懒地笑:“是么,本座正好无事。” 嬴晏心里明悟谢昀何意,默了半响,这位爷若是与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出现在天云楼,约莫不用银钱清场,客人都自己跑了。 听出了画外音的嬴宽:“……” 一时间,长巷内的气氛稍显诡异,偏生谢昀一副无所察觉的模样。 他神态悠然,轻扯了下马缰绳,只见马儿倏地抬腿,铁蹄砸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将嬴晏和嬴宽吓了一跳。 嬴宽轻咳一声,相邀道:“谢大人可愿与我们一同前去?” 谢昀满意淡笑:“十殿下盛情难却,本座便不推辞了。” 嬴晏偏头看了一眼强做灿烂笑,却生生比哭还难看的十哥,这……不是盛情难却吧。 三个人同行,却只有一匹马,此事着实难为,便只好一同步行。 望着心怀不轨的谢昀,再瞧温软娇美的十四妹,嬴宽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他往前迈了一步,意图站在中间,将两人隔开,免得谢昀将他十四妹欺负了去。 谢昀凉飕飕瞥他,嬴宽顿时动作一僵。 迟疑的一会儿功夫,谢昀长腿一迈,站在了中间,将嬴晏与嬴宽隔开。 嬴宽:“……” 因为常年佩刀,谢昀右手一向不提东西,他站在了嬴宽右手边,小叶紫檀木储物匣拎在了左手。 有这么一个物件遮挡,他与嬴宽之间隔出了不远距离。 嬴宽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谢昀好似在防备他? 嬴晏也留意到了,她视线无意扫过谢昀手中的贵重精巧储物匣,眼睫眨了眨,颇为意外,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天云楼离这边不远,三人走了一刻钟。 刚至天云楼下,二楼靠窗户的包间,有一位容貌俊俏的锦衣少年朝嬴宽招手,朗声喊道:“十殿下,来晚了可要罚……” “酒”字尚未吐出,入目一张俊美凉薄面容,那锦衣少年神色一僵,磕磕巴巴喊了一声:“谢、谢大人。” 谢昀顺声瞧去,眉眼阴沉,嘴角下垂。 锦衣少年吓得面色惨白,面上硬绷着得体微笑,收回探出的脑袋,哐当一声将窗子紧闭。 嬴宽正欲挥手,见此情此景,他一脸茫然,胳膊不知该举,还是该落。 片刻之后,嬴宽恍然大悟,谢昀恶名在外,张兄应当是被吓到了。 嬴宽心里为好友着想,心里暗暗决定,断不能将谢昀带过去,他不好意思偏过头,撇清方才那“来晚了”的话。 “方才那人是我多久好友,遇见打个招呼,并非有意叨扰谢大人。” 此言一出,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谢昀冷笑一声。 多年好友,保媒拉纤么? 一旁嬴晏见此,暗暗道了句不好,心里不禁懊恼,她怎么忘了依着十哥的性子,十之八-九要与人有约。 早知如此,她方才应当寻了理由,同谢昀回府邸。 这下可好,陈府的事儿还没解释,这位爷又要多添一份误会。 二楼靠窗包间。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位锦衣少年望着好友一副劫后余生般的表情,挑眉嘲笑,“张兄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说着,他伸手扒窗户,想要一探究竟。 被唤做张兄的少年忙压下窗户边,语气慌张,“谢大人在下面。” “谢大人?”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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