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就彻底能隐了踪迹了。 南边重重大山,根本不方便逃跑,而且一旦追上,元洵便毫无生机。 可元睿断定他会从南边走。 因为元洵现在求的,只是活着。 无论在哪里,怎样活着,只要能安全护住一条命。 大山能为他获得更多的周旋时间。 “追。”元睿一声令下。 果断坚决。 “皇上。”崔琅骑马驰骋而来,到元睿面前,勒马停下,道:“臣与您同去。” 元睿目光一冷,问道:“你知道什么?” “过后臣会请罪。”崔琅脸色坚毅,眸色鸦黑里,能看出他的决心。 元睿冷冷收回目光,没再问。 . 天已经黑了。 周围草丛沙沙作响,似乎有黑影自林中窜过。 黑衣男子握紧剑柄,意识紧紧的绷成一根弦,目光所及之处,空旷安静,似乎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王爷,是我。”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黑衣男子目光微顿,一直紧绷的弦才稍微松缓一点。 这黑衣男子二十来岁,长相端正俊朗,只是身板瘦弱,似乎在此之前,遭受过许多磨难。 此人正是静王元洵。 “暂时没发现有人追上来。”身后的男子小声说道。 元洵目光泛空,那是北面皇城之处。 许久,他低头,张开手掌,盯着自己掌心,一个玉红莲花琉璃耳坠。 “小姐联系接应的人就在前面,他常年生活在这山中,知晓各种山洞密处,藏匿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绕过南边向西走,只要半月内不让人追到,便有生机。” “她想让我自由的活着。”元洵握住耳坠,手微微的颤,黑暗中,他眼底却默默泛了红。 宫变前一日,她来见过他,说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不要身份地位,只要他好好活着,哪怕身为平民。 可元洵怎么甘心。 唾手可得的皇位落入他人之手,他怎可不拿命一搏。 那日她离开时,告诉他,若他败了,她会退婚。 那很好,他若是败了,她退婚才能明哲保身,徐家小姐的身份,依旧能活得很好,以后也能嫁给一个很好的人。 元洵当时是那样想。 但他直到今日才明白,她说退婚,是为了给他铺足后路。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他。 “王爷,走吧。”身后人在唤他。 元洵越发握紧了耳坠,银钩刺入血肉,尖锐的疼痛,鲜血从指缝溢出。 离皇城越来越远,此生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 他元洵争权一生,何曾想过有这么一个人,竭尽所能全只为他,到最后,只能东躲西藏的活着。 林中杂草茂盛,几人尽量寻着边缘的地方走,爬过几块山石,绕到开阔处又是另一番天地。 “就在这里。” 男子看向旁边的树干,看到上面刻的标记。 就是这里没错。 一脚刚踏出,当空一道剑光,黑影闪过,元洵反应极快,当即便往后躲。 元洵一剑出鞘,丝毫不惧。 来人出招十分凶猛,一刀劈下,大力如山倒,生生让人握着剑柄都手心发麻。 几招之下,元洵不敌。 他被逼的连连后退几步,再抬眼看,黑暗之中,高大强壮的男人,一身狠厉,眸光是野兽般的死狠,元洵看了一眼,觉得眼熟。 他好像见过这个男人。 “你是谁?”元洵心里疑惑,却想不起来。 “崔琅。”他沉声答。 崔琅。 元洵想起来了,初入别院时,曾见过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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