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四人环望一周,脸露无奈之色,说道:“我说了要带你们去巫山寻找,你们不信,那我该如何,你们才会相信?” 马脸老者将一张老脸贴近他的脸颊,说道:“你若要命,就放老实点。现在我们将你的手脚绑上,乖乖跟我们走。”话才说完,手中一松,眼前一花,马脸老者直觉将小刀往前一戳,却戳了个空。四人一齐惊呼,但见众人围绕中的楚瀚竟已凭空不见,四人有的抬头仰视,有的低头寻找,有的左右张望,却哪里见得到楚瀚的身影? 食堂中其余人也都呆了,慌忙扭头四望,满屋子寻找,但却连半点影子也没见到。众人又是惊慌,又是恐惧,这人莫不是会了妖法,怎能在众目睽睽下如轻烟一般,转眼间便消失无踪?马脸老者明明持刀抵着他的血肉,他竟然仍能脱身,离他近不过咫尺的四人就连他从哪个方位逃走的都毫无线索,这怎么可能? 众人发呆不过片刻,门外已有人叫了起来:“人走了,人走了!”四个老者和一群手下一涌而出,果见夜色之中,五十丈外,一个烟一般的人影正快速远去。众人大呼小叫,打起火把,随后追上。马脸老者叫道:“中了毒,走不远的!追!” 楚瀚才奔出一段,便感到浑身不对劲,腹中忽然剧痛起来,手脚酸软无力,心中暗叫不好:“他们在饭菜中下了毒!”他毕竟少走江湖,对这等阴毒伎俩少了防范,此时连忙抓起血翠杉放在鼻边,勉强振作精神,放眼望去,迎面便见一条大河,河岸上尽是干枯的蒿草,稀稀落落,颇难躲藏。此时已是黄昏,苍茫中但见那河总有数里宽窄,遥望更见不到对岸,河水汹涌,河岸边连一条小船也没有。 楚瀚暗骂一声,若在平时,要泅水过去倒也可行,但此时身中剧毒,一入激流,气血加快,恐怕立即便没命了。若在这河岸上被敌人一围,更无处躲避,只能趁敌人尚未追上之前,赶紧设法逃脱。 他感到腹痛难忍,勉力往河上游快奔而去。若在平时,凭他的飞技,敌人更无法追得上他,但他中毒之下,脚步不得不放慢,但听身后传来咻咻声响,却是马山四妖率手下逼近前来,开始向他投掷暗器,飞镖、铁莲子、甩手箭、铁蒺藜,什么都有,昏暗中准头虽差,但成片飞来,也甚难躲避。他放眼望去,见到数丈外的河岸上有间木屋,他极需觅地躲避暗器,别无他策,只得往那木屋冲去。 楚瀚踢开屋门,窜入屋中,但听屋外啪啪啪声响,有如下雨一般,不知已有多少暗器打在了板壁之上。楚瀚心想:“他们用暗器逼我走入绝路,下一步便要入屋来捕捉我了。”他知道这些人贪图苗蛊,应不会就此杀了自己,但瞧他们邪狠阴毒的手段,大可能斩了自己双手双脚,弄得自己半死不活,再以酷刑逼供。他心想自己绝不能落入这帮人手中,念头急转,但听门外暗器停歇,脚步声响,四个人向着木屋走来,应当便是那马山四妖了。 楚瀚放眼向屋中打量,但见这木屋约莫十尺见方,陈旧破败,屋角堆满了腐烂的干草,往年可能是个临时的马厩,屋中既无躲藏之处,也无什么可作武器的什物。他心中大急,但听脚步声愈来愈近,不禁慌乱,忽然注意到手掌中传来一股冰凉之感,低头一望,发现一直捏在手中的竹杖竟然寒冷如冰,颇不寻常。 他望着那竹杖,赫然一惊,但见这竹杖竟像极了咪縍时时持在手中把玩的竹棒! 楚瀚呆在当地,心中动念:“莫非我一时疏忽,竟留下了这段藏有万虫啮心蛊的竹棒,当成手杖随身带着?” 他陡然想起彩曾经说过,咪縍很早便偷得了万虫啮心蛊,将之藏在竹管之中。他回想自己将两袋蛊种沉入巫山中的深潭之后,便抓了一根竹杖当作手杖,向下山走去。自己当时被苗女之歌所惑,脑子昏昏沉沉,并非十分清醒,而这竹杖又一直未被收入袋中,没有跟其他的蛊种一起沉入潭底,怎知竟被他糊里糊涂地带下了山来! 他想到此处,顿觉全身发麻,所幸这万虫啮心蛊被竹子所制,无法诱人中蛊,加上自己身上始终戴着血翠杉,能够护身,不然不知已死了几十次了。眼前情势危急,他立时便想:“如何才能施用这竹杖中的蛊?” 他回想咪縍时时将竹棒拿在手中把玩,但究竟要如何才能释放出竹杖中剧毒无比的蛊物?彩曾经说过什么?好像没有;咪縍曾经透露什么线索?也没有。楚瀚心急如焚,知道自己只有几瞬间的工夫,若解不开这个秘密,自己很快便要落入马山四妖的手中。 他将竹杖翻来覆去地端详,忽然注意到一端近顶处隐约有个小小的圆形。他伸指摸去,那圆形似是个小小的开口,他用力一摁,一小块圆形的盖子便掉了下来。便在此时,马山四妖中的马脸老者已踢开木门,踏入木屋,冷笑一声,举起鬼头刀,大步向楚瀚砍来,当头斩下。 楚瀚无暇多想,举起竹杖,便往马脸老者的脸上刺去。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