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当差的?若是,怎会有这心思工夫来我这儿缠磨?若不是,他无端来找我,替我揉按,又是为了什么?唉,我要能常常见到他就好了。”想到此处,脸蛋儿又不禁一红。 楚瀚自从那夜去找红倌后,心中更时时挂念着她。红倌所属的荣家班当时正走红,每月总有十多场戏。楚瀚每场必到,总坐在台下欣赏红倌精湛伶俐的身手,俏皮高傲的神采。他不愿让红倌遭人轻侮,受人闲气,便放出风声,扬言宫中重要人物要保红倌,不准旁人唐突冒犯。当时宦官势力庞大,一般富商子弟哪敢轻易去捋虎须,连宗室大族都得避让三分。红倌身边乌蝇一般的追求者渐渐减少,令她的日子过得轻松快活得多。 楚瀚此后也常常带着小影子,在半夜三更溜出宫去找红倌,带些宫中独有的驰名甜点给她吃。两个少年男女聚在房中吃喝倾谈,好不快活。楚瀚向来说话不多,往往坐在那儿,沉默地聆听红倌述说她最欢喜的戏牌,吟唱她最心爱的段子,直至夜深。 红倌对他的黑猫小影子情有独钟,常常将小影子搂在怀中,笑嘻嘻地道:“小影子今晚别走了,留下来替我暖暖脚吧!”但小影子对 第二十一章 红伶情缘 楚瀚十分忠心,每次楚瀚离去,它都一定跳上楚瀚的肩头,跟他一起回宫。 有一夜红倌买了酒回来,两人各自喝了几杯,红倌双颊晕红,侧身躺在床上,一头睡在小影子的身上,将它当成了枕头。小影子也不介意,呼噜呼噜地继续安睡。 楚瀚道:“你醉啦。待我去城东那家老店筛碗酸梅汤来,给你醒醒酒。”红倌撒娇道:“酸梅汤有啥用?只有宫中那株夜来香,才能让我醒酒。” 楚瀚转头望向窗外,但见春雨绵绵,一片湿润阴郁。他道:“我这就去摘。你好生躺着,别再喝啦。” 红倌原本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连忙拉住他道:“你傻了,这天候还去摘花?”楚瀚笑道:“下点小雨算什么?狂风暴雨,我都照样去给你摘花来。”说着便从窗中跃了出去,转眼消失在烟雨之中。小影子平时总紧紧跟着楚瀚,今日外边湿漉漉地,它也懒散了,窝在床上没有起身。 红倌的酒意登时醒了,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担忧,她虽知楚瀚轻功了得,但在这雨夜之中,闯入大内花园摘采花儿,哪是好玩儿的事?她抱起小影子,在房中不断来回踱步,不时往窗外张望。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她才听到窗上一响,一个湿淋淋的人影钻了进来,正是楚瀚,手中拿着一束清香袭人的夜来香。 红倌眼眶一红,放下小影子,走上前去,一伸手便将花夺过了,随手扔在梳妆台上,扁嘴道:“你干么真去摘花儿了?”楚瀚还没回答,红倌已伸臂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哽声道:“可担心死我了!”楚瀚奇道:“你担心什么?这花我又不是没摘过,你担心我摘不到?” 红倌不断摇头,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哽声道:“我担心你不回来了。” 楚瀚笑道:“小影子在这儿,我怎会不回来?再说,我不回来,那你拿什么醒酒?”红倌破涕为笑,说道:“你就只记挂着我的玩笑话。快来,换下了湿衣衫,省得病了。”取出几件干净的衣衫让他换上,又将湿衣衫晾在床边。 她来到梳妆台前,拾起那束楚瀚新采的夜来香,放在瓶中,注入清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入满腔的幽淡清香。她精神一振,重新热起酒,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喝了,一杯递给楚瀚,笑道:“现在解酒花来了,我可以尽情喝啦。你也快喝两杯,暖暖身子。” 楚瀚接过酒杯喝了,两人并肩坐在床头。红倌侧头望着他,忽然正色说道:“楚公公,我问你一句话,你可得老实回答。”楚瀚道:“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你问吧。” 红倌忽然伸出手,揽住他的头颈,腻声问道:“你当真不是公公?我可不信。”楚瀚的鼻子几乎触及她的鼻尖,望着她长长的睫毛,水灵灵的双眸,心中怦然而动,口中说道:“你当真不是男旦?我也不信。”两人相视而笑,忽然不约而同地紧紧相拥,一起滚倒在床上。 此后楚瀚更常在夜晚来荣家班找红倌,两个少年男女感情日好,如胶似漆,甜腻如蜜。 这天夜里,轮到楚瀚在水井曲道中照顾泓儿。他怕人家认出他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