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气不过:“父亲,我们家难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可是当朝宰相,两朝元老,您昔日助君指点江山的魄力呢,祝家不过是仗着祖宗阴德的旧贵族。” 老相爷幽幽一笑:“我老了,你呢?” 闵夫人语塞,在丈夫的瞪视下,不敢再开口。 一家人不欢而散,闵延仕走回自己的院落时,遇见妹妹在路边打骂小丫头,他视而不见,径直走过去,反被闵初霖追上来。 闵初霖歪声歪气地说:“听说你要娶祝韵之,娘气得半死,闵延仕,你是失心疯了吗?那个丫头,不通文墨,不懂礼仪,到处闹笑话闯祸,京城谁不知道,你要这样的人来做我闵家未来的主母?” 闵延仕根本不愿和妹妹说话,侧身绕开又往前走,被闵初霖一把拽住道:“娘可是很不喜欢那个丫头,你一意孤行的话,仔细她进门来没好日子过,我可不会善待她。” 闵延仕回眸,冷漠地说:“不通文墨,不懂礼仪?总好过你歹毒心肠,十几岁的姑娘,你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恶毒吗?” “闵延仕!” “你听好了,你是没福气有好哥哥的人,但祝韵之有。”闵延仕依然一脸冷漠,“将来,你敢动她一手指头,隔天你就能被碎尸万段,不是吓唬你。” 闵初霖当然知道祝家兄妹敢情好,咬着唇,恨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实在无话反驳,转身哭着去找母亲,要告状哥哥欺负她。 闵延仕看见不远处,挨打的丫头吃力地爬起来,一瘸一拐,无辜又可怜,而这家里的丫头,又有几个没被那位金贵的嫡女打骂过。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家?他苦涩地笑起来,但愿祝家能再强硬一些,不要把他们善良的好姑娘,嫁来这人人都扭曲无情的地方。 就在所有人都为两府联姻烦心,为韵之担忧的时候,扶意隔天一清早,却受到祝承乾的训斥,更被罚去祠堂反省,甚至不能为平珒上课。 彼时祝镕已离去,为了太子出行而忙碌,扶意如往常一样在清秋阁外等候公公出门,谁知见了面就被劈头盖脸地训斥。 究其原因,昨晚有下人听见他们夫妻在房中大声说话,虽然没听清楚说的什么,但传到大老爷跟前,说是小两口吵架了。 祝承乾怎能容忍儿媳妇对儿子大呼小叫,训斥扶意不守妇道,要她去祠堂反省自己的过错。 扶意跪在祝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想起了她在酒楼里对镕哥哥说的话,这祝家的祖先,恐怕当真脑筋不大好使。 这事儿传到兴华堂,大夫人正慵懒无聊地吃着早饭,听说这话,笑着问王妈妈:“大水冲了龙王庙,果然在他眼里,儿子才是最金贵的。我说言扶意真是命不好,没见过哪家的公爹这么婆婆妈妈什么都要管,怪不得他过去答应我那么痛快,其实最想干预那两口子事的,是他自己。” 可惜大夫人没能高兴太久,早饭没吃完,春明斋就又找来,她拉了王妈妈说:“怎么回事,你到底下的什么药?” 王妈妈说:“照您吩咐的,不能让大小姐记起从前的事,那药专攻心火,能让人浮躁不安,大小姐发脾气,才是正常的。” 大夫人心里不好受:“先停了药,让她缓一阵。” 祠堂里,韵之来看望扶意,说奶奶不肯出面救她,怕是生气闵家提亲的事,扶意站在了她这边。 扶意笑道:“奶奶是知道她儿子的脾气,不想越帮越忙,而我总要摸索出和公公相处的办法,现在看来,反而是和大夫人更好相处,水火不容才来得爽快。” 韵之叹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就安心了。对了,听说哥哥重阳节不在家?” 扶意说:“他要护送太子去皇陵祭奠,就快出发了,今晚回来,说好要找你谈谈。” 韵之连连摇头:“我不想和他谈。” 扶意劝道:“说说吧,让哥哥也安心,他可比奶奶好说服多了,咱们一个一个来,你先把哥哥们都收服,到时候奶奶就孤立无援了。” 韵之笑起来:“你这样算计奶奶,被奶奶知道,你可就惨了。” 扶意道:“你别出卖我就行。” 但见香橼跑进来,小声道:“小姐,那天那人又去兴华堂找大夫人和王妈妈了,这会儿王妈妈跟着一道走了。” 韵之好奇:“什么事?” 扶意忙道:“大姐姐的事,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