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果然又是如此”的自嘲。 “我要她随你而去, 她不肯。我说我来出手把你留下, 她又不肯。现在想来,她或许早已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所以存心不肯见你。” 白鹿在门口探头探脑,看起来很是担心。 沈青崖听着圣君的话,心上仿佛又挨了一鞭,苍白的脸色迟迟不见好转。 圣君见他痛苦, 便又笑了,“你离去那日,她在山上看了你许久。你哪怕多回头看一眼,也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又是狠狠一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沈青崖的心上。 沈青崖笑得有些苦涩,却又深吸一口气,问:“还有呢?” 圣君登时噎住。 这沈青崖既不自责痛哭,又不慌张失措,更不歇斯底里,就连声音也总是轻柔温和的,便像无形之水,再怎么抽打都是白费力气。 圣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沈青崖却又追上去,“圣君,在下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些细节。烦请你把小师妹在这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详细地告诉我,拜托了。” 圣君挑眉,“我若说不呢?” 沈青崖道:“圣君待青竹极好,想必也不愿她独自流离。” “那又与你何干?”圣君大步离去,她居住的院子就在隔壁,几步便到了。沈青崖不肯放弃,便一直跟着她,圣君也并未阻止。 只是回到小院后,圣君还未坐下来喝口茶,便有下属来禀报,“圣君,顾叔同顾大侠求见。” 圣君顿觉烦躁,“什么顾大侠?哪儿来的顾大侠,让他给我滚。” “圣君,他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您。”下属却不敢这么做,因为顾叔同无论如何是圣君的亲爹,而且自从圣君从叩仙大会回来后,那位顾大侠便跟着来到了关外。隔三差五地到苍亭山来送东西,虽说十次里有九次他都被拒之门外,可总有那么一次,他是进来过的。 “重要的东西?”圣君眯起眼来,思量再三,这才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之意,让人将顾叔同带进来。 顾叔同很快就进来了,戴着斗笠、穿着一身最简单的粗布衣裳,已浑然看不出昔日的大侠风范。他看到沈青崖的时候,眸光中掠过一丝惊讶,似是不明白他怎么又回来了。 “顾前辈。” “沈贤侄。” 二人互相见礼,圣君却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说罢,又来做什么?” 顾叔同这便抛弃了沈青崖,陪着笑脸看向圣君,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说:“你上次说想要玉剑山上的珠草,我给你采来了。” 听见珠草的名头,圣君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想到这么难找的东西,顾叔同都给她找来了,于是她不由扫过顾叔同长满了茧子的粗糙双手,心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只是…… “你拿回去吧,现在这珠草也用不上了。”圣君道。这珠草其实是沈青竹用来熬药的,可现在沈青竹都不见了,即便她回来了,恐怕也用不上这珠草了。 顾叔同也不在意,随手就把珠草转赠给了沈青崖,并好生叮嘱他这是沈青竹要的东西,而他采药的辛苦,好似不值一提。 沈青崖把珠草收好,郑重谢过。 圣君不耐烦看他们谢来谢去一团和气,唤来负责照顾沈青竹起居的绿萧,对沈青崖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她,我们各找各的,别再来烦我。” 说罢,她又扫了一眼顾叔同,终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屋了。 沈青崖有了绿萧,也不多留,立刻出发寻人,叫绿萧边走边说。 顾叔同见人都走了,他独自站在院中无处话凄凉,于是干脆追上沈青崖,道:“沈贤侄,我帮你一起找吧。” “前辈?” “如今我孑然一身,也就还有这点用处了。” 沈青崖从那话里体会出一丝酸涩,随即道:“那便多谢前辈了。” 另一边,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出门寻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