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带走,原来是尝到了甜头吧?” 百里九觉得冤,真的冤,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夫人明鉴,安平她用剑逼着我,我可是都宁死不屈,没有跟她一起走啊。今日她哭着回帐篷,告诉我镇远侯想要取我性命,所以要带我偷偷逃出去。我当时四肢麻木,根本就身不由己,更何况,这也是个难得的逃出军营的机会。若非是我一直佯作痴傻,趁她不备之时突然反击,又有海东青及时发现了我的危险处境,此时,我还不知道被安平带到哪里去了。” 诺雅眸光闪烁,将信将疑:“当真?” 百里九高举一只手:“比珍珠还真!像我这样坚贞不渝的相公堪称楷模,都可以立贞节牌坊了。” 阿九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已是谢天谢地,诺雅不是个别扭的性子,但是总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根刺,如鲠在喉,咋着都难受,不吐不快,醋意顿显:“那你说,她偷着亲你,摸你哪里了?” 百里九一顿,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若是说没有吧,毕竟不可信,若是说摸过脸,这个女人会不会立即向着自己的脸上招呼一下子? 他一踟蹰,诺雅直觉就是他心里有鬼了,扭身就走:“不说便罢了,我早晚将安平双手剁下来就是,让她后悔觊觎我的男人。” 百里九起身想追,双腿却不争气,绊倒在了地上,夸张地大叫一声。 诺雅赶紧转过身,将他费力地搀扶起来,紧蹙了眉头:“你怎么还这样笨,不及个学步的稚童?” 百里九愁眉苦脸道:“如此你应该相信了吧?” “我倒差点忘记了,定是安平的苗蛊作祟。老汤头随军过来了,我去将他叫过来。” 言罢,扬声唤了两声冰魄,没有看见人,倒是元宝颠颠地跑过来。 “冰魄现在正跟自己闹别扭呢,夫人有啥吩咐?” “他闹什么别扭?”诺雅奇怪地问。 元宝如竹筒倒豆子:“他说自己辜负了您对他的信任,非但没能保护好主子,还指引错了地方,差点铸成大错。这会儿自己正懊恼呢,说没脸见您,劝得我嘴舌都起泡了。” “矫情!”诺雅不屑道:“把他和老汤头一块叫过来,就说九爷有吩咐。” 元宝应下,不一会儿就把老汤头叫到跟前,冰魄磨磨蹭蹭地在后面跟着。 老汤头仔细查看了百里九的身体,长舒一口气道:“那蛊虫仍旧还在你的身体里,并未彻底清除。” 百里九有些讶异:“那我如何就清醒了呢?今日安平明显也极是意外,说不可能的。” “安平郡主应该也只是从别人那里求来的蛊虫,并不会操控,后期是一直在给你吃致幻的方子,而这些药多少会留一些后遗症。我猜想,应该是药量不够使你恢复了神智,然后靠意志力及内力强行压制了蛊虫。”老汤头沉吟片刻后分析道。 “那应该怎么办?”诺雅焦灼地问。 老汤头有些为难:“蛊虫倒是好说,只是我不知道她曾经给你服用过什么药,无法对症下药,只能慢慢摸索着清除体内毒素。” 百里九顿时有些愁眉苦脸:“那要需要多久时日?我可不想继续躺在床上。” “说不准,快则数日,慢则一月。” “这倒好说,我去寻安平,往她脸上两刀下去,也就招了。”诺雅气哼哼地道。 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冰魄猛然抬起头来,惊喜道:“那倒是不必,我知道九爷吃过什么药!” 众人全都扭过头来,惊讶地望着他。 “你知道?” 冰魄兴奋地点头,将自己偷换药材的事情简单说了,他识得那个负责给百里九开药方的大夫,而且如今被他掉包了的药还丢弃在离他帐篷不远的位置。 元宝一拳擂过去:“闷不吭声的这不还是立了大功么?” 冰魄嘿嘿傻笑:“我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再说还提心吊胆,害怕九爷吃坏身子呢,哪敢邀功?” 众人忍俊不禁,轰然大笑:“看来冰魄如今也开始滑头了。” 如此一来,哪里还需要诺雅开导他?冰魄自己已经兴奋起来,一把拉起老汤头屁颠屁颠地去了。 此仗大获全胜,信阳城危机彻底解除。楚卿尘派遣过来的将领率领部分军队继续南下,收复湖广,云南,有步凡,石陆等人接应,那是易如反掌。 诺雅与百里九则即刻启*旋而归,押解范世谋与镇远侯等一干重要人犯回京。 他们没有想到,此次湖广之行,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老将军与镇远侯乃是至交,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而如今他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百里九也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安平坐在囚车里,一会儿哭闹,一会儿大笑,胡言乱语,披头散发,袒胸露背,近乎歇斯底里,完全没有了人形。士兵们围绕着她的囚车,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窥探,趁百里九与诺雅不在的时候,说些污秽下流的话。 镇远侯无可奈何,不得不央求百里九差人用绳子将安平结结实实地捆了,塞住嘴巴,自己悔得捶胸顿足,老泪纵横,直撞囚车栏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