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本所谓的禁术书,大概率是它自己写的。 那么问题来了。 它想干什么? 郁承也在梳理思路,和他交换一下意见,问道:“你说这股妖气会不会有本体,或者只是出来了一部分?” 龙煜的脸色不太好。 他活到现在就没听说过妖气脱离本体后能拥有自己的意识,但事实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 禁地存在了上万年,如果里面真有这么一个玩意,如果它一直都活着,做到这一步是有可能的,所以它才会很多记载上没有的禁术和削弱妖王印的法阵。 也所以,那两个脑残组织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打开禁地。 它这是想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脸色更加不好。 它有意识、能控制人、知识面丰富,看它能攻击龙煜,大概率还能无视妖王印的压制。至于实力……龙煜的父母、恩师、师弟和那一大批死在禁地的精锐都是前车之鉴。 如今只出来一部分就能在当年把龙煜打到重伤濒死,还能在两界搅和出这么多的事,如果全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郁承道:“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龙煜道:“我也希望是想多了。” 然而二人都不是逃避的性格,除了在感情问题上有些裹足不前,在其他事情上还算果决。 目前看,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猜测。 顺着它的思路往下走,妖界的邪教总是死灰复燃,只要成立就会往禁地跑,这一点上暂时还看不出它的意图。 人界这边,它有可能需要大量的妖,因此为防止露出马脚,它另外弄了一个洗脑组织来当炮灰——只要半妖出事,他们都会慢慢被引着查到洗脑组织的头上,而真正的势力怕是还在蛰伏。 正因如此,鲤鱼提前跑去国外度假了,那一大批失联的妖也“组团”去玩了。 而他们端掉洗脑组织后,把在逃的干部和成员扒出来,也确实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如果不是静沉拿着一串佛珠来找妈,他们根本不会查到这一步,就会这么无知无觉地等着它布好局。 郁承突然发现自己前不久的信口开河竟然成真了,于是理直气壮:“你看,我当时说得没错吧?鲤鱼把两批人分开管,是有道理的。” 龙煜沉默。 郁承很得意:“没话说了吧?” 龙煜难得见他这个表情,没有怼他,配合地给他扣6,鼓励道:“那你继续猜。” 郁承笑道:“我猜我搞不好前世真的认识你们,死前怕你打不过它,就下了一个咒保护你,顺便我还肩负着叫醒谢王的重任。” 龙煜这次不配合了,给他讲道理:“假设有轮回或转世一说,你是在门关后七八年才出生的,这段时间你是在地府迷路了还是拿着号码牌排队呢?” 他说道,“而且你得保证你投胎是个人、还得是在平城出生、最好是在能和妖扯上关系的郁家,并且得记得谢子轩的话,对吧?” 郁承:“……” 这倒也是。 龙煜问得很诚恳:“侄咂,咱们把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你觉得是转世的几率大,还是咒上带有谢子轩的唤醒钥匙的几率大?” 这次换郁承沉默了。 他被龙煜说服了,问道:“那你觉得是谁下的咒?” 龙煜淡淡道:“可能死了,也可能和那只孔雀一样,暂时身不由己。” 郁承再次沉默。 幸亏有一只孔雀在,她不是不想养孩子,而是发现了某件事,怕连累到儿子,所以只能托给朋友照顾。 他问过静沉,佛珠是他师父死前才交给他的,想来这也是孔雀的吩咐。如果这些年静沉这只半妖有个什么意外,估计他师父死前也会托人在这一年把佛珠送到办事处来。 孔雀跟着阿澈待了一年,熟知密码。 她知道阿澈能认出来,就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消息,可惜她不知道阿澈已经死了。 如今他们对着一个密码干瞪眼,完全不清楚她想说什么。 但是它却不清楚详情,它只知道它眼皮底下的人竟有个儿子,并留了一串佛珠,这让它不安了,所以为防止三十年的布局功亏一篑,它就想打伤龙煜,也好拖一拖他们的注意力。 换言之,它现在还没彻底准备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二人想到它,不禁又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沉。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很低,但都曾幻想过或许能通过禁地来找到解决办法,现在猜到禁地搞不好关着一个可怕的玩意,是必然不能打开的,他们的路彻底断了。 龙煜起身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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