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则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再远的地方,隐约可见竖着一个高高的烟筒,有点像发电厂。 郁承人生地不熟,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原路折回了宫殿。 护卫们依旧跟着他,感觉他今天出奇的心平气和。 要是放在平时,他们这样跟一路,肯定早就被轰走了。几人想想他的状态,试探道:“老大,你是不是有心事?” 郁承道:“为什么这么问?” 护卫道:“就……看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郁承道:“比如?” 比如你今天脾气好? 这岂不是在变相地说你脾气不好嘛。 护卫们没敢提,只道:“比如不嫌弃我们了。” 郁承其实嫌弃,但没办法,这鬼地方太不科学,万一哪里蹦出一个东西,这些人好歹能护着他。 他想想这个王的脾气,只简单地给了一个“嗯”,见他们果然又恢复安静,便不紧不慢逛完一圈宫殿,看向了打他的护卫,问道:“最近喜欢干什么?” 那人被问得有点懵逼,挠挠头:“就还和平时一样啊,和他们练练手、喝喝酒之类的。” 郁承道:“不看书?” 那人更懵逼:“看啥书啊,我一看字就晕。” 郁承满意了,带着他们回到书房,在书架上找了本普普通通的杂记,伸手递给他,指着院子:“去,搬套桌椅,坐在那儿把这书抄一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睡觉。你们几个人轮流盯梢。” 那人:“……” 其余众人:“……” 那人惨叫:“不是,老大你刚刚不是罚过了吗?” 顿了顿,他快速自救,“罚也行,咱们换个法子成吗?” 郁承那一脚是不清楚惯例,不想被怀疑才踢的,现在才是他算这笔账。 当然这种事不能说,他一本正经道:“我不是罚你,是在教导你。你太冲动,不冷静,我这是为你好,给你磨磨性子。” 郁少爷哪怕明着整人,也喜欢装个无辜。 他往对方的肩膀上一拍,语重心长地叹息一声:“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我的苦心。” 他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乎崩人设了。 逛完一圈新鲜够了,算完账心里也舒坦了,他便想回去看看身体是什么情况。 上次失去意识就换了回去,他觉得这次搞不好也一样。 不过他不想自残地用脑袋撞墙,便扔下这群人,悠哉地进了附近的卧室,准备睡一觉。 一群护卫久久无法回神。 他们老大这狗脾气,发作他们向来不找借口,所以……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为啥突然这样啊? “卧槽!”其中一人骤然变色,“你们说他今晚这举动,像不像是再看最后一眼?” 卧槽! 其余几人顿时不好了,拔腿冲进神医的屋子,把人挖了起来,问他确不确定老大是发情期。 神医最近翻看了一堆资料,仍没办法和龙煜的情况对上号。 因为龙族吧……想发情的时候随时发情,发情时一般眼前都有目标对象,而不是憋着。他说道:“不确定,我觉得不像。” 护卫们的心“刷”地就凉了。 神医道:“他怎么了?” 护卫们便快速交代一番经过,眼睛都有点红。 “他特、特平静地看了一圈宫殿,还站在桥上四处看了看,然后还和我们掏了一回心,”他们颤声道,“好他妈吓人!” “他脉象真没事吗?会不会是你看不出的病,他知道你帮不上忙,就懒得提了,打算自己一个人扛?” 他们越说越心酸:“他可能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如今连腾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站在桥上远望,最后再看……看妖界一眼。” 神医知道龙煜不是个感性的人,大概真的只有快死了才会和他们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他也觉得事情大发了,严肃道:“去把子春他们都喊来!” 护卫们道声是,扭头就跑。 片刻后,几位心腹进了龙煜的小院。 神医溜进去把了一回脉,发现仍是很健康,但龙煜整个过程都没醒,睡得很死。 几位心腹全都凝重了。 放平时,他们迈进小院的那刻起他应该就能醒,果然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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