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弟弟从轻发落……” 画面中投映出了一个被记者簇拥着的红发男子,他年约三四十岁,其相貌与高傲骄矜的裘遇截然不同,眼皮耷拉,金绿色的眼珠散发着精光,两道法令纹深刻在唇畔,一整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同时,下方24小时循环的播放条,则打出了裘遇的外貌信息,请求各星球的人如有发现,立刻上报。 “贼喊捉贼的人渣。”宁婧低声骂了一句。 很轻的一句话,可背后看似在熟睡的裘遇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 眼不见为净,宁婧琢磨了这台机器片刻,才转台到了一个儿童节目频道,舞台上有两只胖乎乎的海星在跳舞。回头确认裘遇还没醒来,宁婧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个金币,轻手轻脚地掩上了门,走了出去。 门锁弹响后,刚才才一副病弱之态的裘遇却睁开了眼睛,虚拟屏幕的黯淡的光芒投映在他脸上,看起来有几分可怖。望着那条循环播放的通缉消息,他茶色的眼眸好似结了层冰霜,跳跃着不祥的鬼火。 …… 宁婧带着降温栓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门口根本没有锁住。她心下一惊,连忙推门,床上的一小团鼓起的人影消失了,按开电灯后,室内明亮如白昼,空无一人。 门锁没有被破坏,他肯定是自己走出去的。可是,这个门的锁在很高的位置,房间里又没有垫脚的地方,就凭裘遇那三头身的小身材,怎么可能摸得到那个高度的门锁?除非,他是以成年人的身高去碰的。 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宁婧飞快地带上了门,转身朝楼下跑去。 在系统的定位帮助下,宁婧目的性极强地穿梭过横街窄巷,最终停在了一条破败的巷子前。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色是罪恶最好的遮掩物,无数的欲望、斗争、死亡往往都滋生于午夜,又消亡于第一缕晨曦降临前夕。 无论什么城市,入夜后的治安总会比白天差几分。 在这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横七八竖地躺着两个beta流浪汉。乍看过去,他们是喝醉才会倒在这里。可若借昏暗的街灯看他们身下砖头的缝隙,便能看到汨汨流出的暗红色血液。 宁婧把目光转向了他们的后脑勺,那里打着一小块的马赛克,应该是被子弹精准地洞穿后的伤口。 宁婧:“雾草,爆头现场。” 系统:“别抱怨了,给你打马赛克了。” 在更里面的墙边,一个黑漆漆的枪头正直直地对准了宁婧的心脏。 “裘遇,如果说我身上曾经携带着武器,那它现在就在你手里。”宁婧举起了双手,试探性地走近了几步,平静道:“虽然这把枪里的第三颗子弹注定是留给我用的。但坦白说,我并不希望你那么快把它送进我的心脏里。” 裘遇没做声,但手并没有放下。 “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短暂地恢复为了成人的身体,所以才能开锁出来。”宁婧尽量不去看那两个死人,在裘遇身前两米处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斟酌道:“明明还很不舒服,但你执意离开,在半路上,毒力反复,你再度变回了小孩子。并不凑巧地遇到了这两个流氓,对不对?” 好像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枪指着,宁婧说:“现在你可是个通缉犯,勉强着跑出来,比和我在一起要危险得多了吧。为什么要走?” 裘遇冷笑一声,说:“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尤其不相信来自于雷文家族的你。” 宁婧微微一愣。电光火石间,她骤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一点东西。 ——这一回的任务对象,不是用一颗糖就能哄走的傻白甜小孩,他年幼可爱的身体里装的是一个冷酷多疑的灵魂。 雷文家族和西斯特勒家族在刚过去不久的战争里撕得天昏地暗,原主的父兄弟都因此战死。作为雷文家族的遗孤,只要她尚有一分血性在,就不可能不记恨西斯特勒家的人。看到他落难,不趁机踩上几脚就很难得了,怎么可能会以德报怨,还带着他逃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