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番压制,才勉强控制了怨灵的躁动。 “看来得快些回京了。”温月容喃喃自语。 宓银枝默默望着车顶,面色灰败,额上青黑,一副死人像。 “温月容。” “嗯?” “你当真不知道我身体里有怨灵的事儿?”宓银枝突然发问。 温月容愣住,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不知。” 宓银枝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温月容拿宓锦虚威胁她,说实话,若是按照她的性子,会力所能及的救一下,却不会搭上自个儿。 奈何身体里住着个怨灵,不管是为了宓锦虚还是为了她自己的性命,都不得不去救。 她纠结的却是,若是温月容不知他身体住了怨灵,又有多少成把握可以威胁到她呢? 若是他知道她身体里有怨灵,那……可想过怨灵侵蚀,会对她造成什么危害? 宓银枝不知为何,纠结于此。 因此脑子异常清醒,即使疲惫不堪,也睡不着觉。 温月容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不知怨灵之事。” 宓银枝背对着他没有回复,温月容倒像是犟上了一样,再次强调:“我不知怨灵之事。” 宓银枝蹙眉,“我知道了,你不用强调。” “你知道……却不信我。” 宓银枝背对着他,看不到温月容此时的表情,低垂的眸,紧抿的唇,依旧冷淡的脸上,染上了一种叫做委屈的情绪。 宓银枝没有回复,因为她确实不怎么相信。 不一会儿,一阵馨香传来,又是那日的安神香,宓银枝不但没能安神,反而越发的清醒了。 翻身之际,一道光在脑海中闪过,宓银枝猛的坐了起来。 “温月容,这安神香里还加了什么?” 温月容眼里有一丝迷惑。 “我调制过各种安神香还有助眠的汤药,吃完都没有用,为何独独你的安神香可以助我安睡?你到底加了什么在里面?” 温月容眸色微深,沉默不语。 宓银枝瞪了他一眼,自己起身掏出那熏香来研究。 碾碎了香丸,一味药一味药的研究,最终发现了一些质地偏硬的碎粒,欲拿进嘴里尝尝时,被温月容拦下。 宓银枝莫名的看着他。 “是罂粟壳?” “是。” 宓银枝听到温月容肯定的回答,反而轻松了。 也是,罂粟壳有镇定安神,镇静催眠之效,用来做安神香确实好用,但计量需好好把握,过多会导致上瘾,反而一发不可收拾。 是以,那日,在宓银枝睡着之后,温月容便浇熄了安神香。 “罂粟壳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宓银枝撇撇嘴,现在头脑清醒,完全睡不着,于是撩开的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们这是到哪了?” “江溪,大概还要九日到达京城。” 此行一路北上,风土人情变化极大。江溪百姓更是依山傍水而居,出行渡船,少有乘车,只因此地水域丰富,大道不多。 是以,车队在此地行驶极慢。 此地虽不富裕,光景却极美,小桥流水人家,当真如诗中所言。 “温月容,我们今晚在这休息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