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废院那日,她知道。 许多心修炼虚拟禁术,专攻人心神,使之眼前所见之人变成心中所念之人。 她记得那时,温月容看着许多心失神了。 所以……温月容当时,把许多心当成了她? 宓银枝心跳漏了半拍,望进温月容眼眸深处,被深深的禁锢。 宓银枝刚才的颐指气使不见了,面上突然染上一丝窘态。 “姑娘,该用早膳了。”老管家适时破坏气氛。 宓银枝回神,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猛地反应过来,她刚才居然被温月容的一个眼神摄住了。 宓银枝神思微乱,仓皇离去。 温月容看着她凌乱的步伐,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笑。 冬日的清晨,迷雾渐起,朦胧雾色中,温月容风姿绰约,绝世而独立,又似月华般绝色。 只多看一眼,便会沉沦。 真治四十一年,一代大将逝去,又一个传奇将军渐渐成长。 冬至时分,攻克曲翼围魏救赵的行动中,南蛮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曲翼溃不成军,曲翼国王举国投降,新将白东起成功入驻曲翼。 战胜消息传回南京城,举国欢庆,百姓暂且从纳兰仪身亡的悲愁中回过神来,挂黑帆迎接白东起战胜归来。 晌午,雾色渐渐散去,空气清新。 代王府也张灯结彩,迎接哥舒贺齐的归来。 宓银枝靠在门口,看着老管家忙上忙下,心思都飘远了。 “姑娘,你站远些,这里危险。” 一个小斯在挂灯笼,刚好在宓银枝头顶。 宓银枝呐呐的走到陛下坐着,撑着脑袋,眉头紧蹙,倒像是有无限哀愁。 身前落下一道黑影,然后看到一段月白锦履落在眼前,宓银枝更是愁绪满天飞了。 “温月容,挡着光了!” 宓银枝欲拍开温月容的腿,却是连一片衣角都没沾到。 侧头,看他走进府内。 “神神叨叨。” 看到温月容,宓银枝突然想起来发簪的事,哀叹一声,又忆起东瑜驿站那晚,简直是生无可恋。 哥舒贺齐给他戴发簪的时候,说了不能换。 宓银枝摸着头上玉簪,先下发簪都不见了,她该如何解释? 说是被温月容扔沼泽里去了? 宓银枝越想越气,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两句,第二日,温月容便又送给她了一根发簪。 又是辛夷枝。 宓银枝嘴角微抽,看傻子一样看着温月容。 “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戴上。” 温月容很执着,没有接过辛夷枝,但语气不容置疑。 “不戴。”宓银枝撇撇嘴,当你是谁啊,说戴就戴。 温月容倒是好心情,嘴唇微启,淡淡道:“算作条件。” “什么条件?” “找许多心的条件。” 宓银枝瞪眼,貌似是有这么回事。 “不答应,这条件过分了。” 温月容眸色渐深,倏的笑道:“本座向来过分。” 这是记仇了? 要不要这么小气! “本座向来小气。” 温月容读心术日益精进啊! 宓银枝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一声哀叹,“可否换一个。” “否。”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