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苦得想要自我了结性命,于此刻的他而言,都是奢望。 地面上的碎石子嵌进了黑衣人的掌心和脸颊里,并着他肩上与双腿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抽搐不已。 长情依旧面无表情,好似自己脚下踩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似的,只听他又一次开口道:“你说了,我便即刻了结你,你若执意不说,那我便给机会让你看着你的爹娘妻儿生不如死。” 黑衣人瞳眸骤然大睁,满目充血,抽搐的身子想要动,谁知他才一动,他那唯一的左臂也与他的身体分离开来! 腥红喷溅。 “啊啊啊啊啊啊——”黑衣人惨叫的声音已变得嘶哑,口中尽是鲜血。 长情的脚依旧踩在他脸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似的。 “我,我,我说!”黑衣人那充满血色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眸中是极端的恐惧,以及对亲人对家庭的不舍,“是太后!” 黑衣人的话音才落,只见他脖子上登时破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一瞬之间让他再没了气息。 血流如瀑。 如此于他来说,却是最好的下场。 长情收回脚,面无表情地转了身,抱着沈流萤,离开了。 他衣裳干净如斯,一滴血水都未沾上,他身后的血与尸体,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只见他眼神阴寒。 果如他所猜测,是太后。 不仅想要将他的萤儿嫁与那陈三,如今竟是要取萤儿性命,若非他及时赶到,只怕萤儿凶多吉少,这一波不成,必有下一波,是非除掉萤儿不可。 太后?欲加害萤儿之人,谁人都休想再高枕无忧。 还有那道圣旨,将他的萤儿赐给白华为妻,也要看他同意与否! * 沈流萤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脖子疼得要断了。 她迷迷糊糊地抬手摸向自己疼得不行的脖子,却摸到……男人结实的手臂?再摸摸,好像是……男人的胸膛,而且还是非常有手感的结实胸膛。 沈流萤边摸边蹙起了眉,她这是……在哪儿啊? 不对,她记得是那个呆萌傻面瘫用力在她颈后砍了一记手刀,然后她就昏了过去,这就是说,她现在这个情况…… 是在那个呆萌傻面瘫的……怀里!? 这般一想,本来迷迷糊糊的沈流萤猛然睁开眼,同时双手朝那结实的胸膛用力一推,着急地从长情怀里跳了下来! 天色已黑,夜幕上却有明月与繁星,足够看清周身一丈左右的事物。 沈流萤看见了她赁来的马匹,还有一脸呆呆傻傻模样的长情。 沈流萤本是要质问长情方才为何要将她打晕,可当她看到他明显毛糙的长发、微微干裂的嘴唇与明显青黑的下眼睑时,她的心倏地就软了,只见她朝长情走近一步,抬起手轻抚上他毛糙的长发,温柔唤他道:“阿呆?” 长情已经做好准备,准备着沈流萤指着他的鼻尖骂他或是质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南溪郡,又为何要打晕她,谁知沈流萤明明已经拧巴眉心一脸阴沉,却既未骂他也未质问他什么,反是突然温柔地抬手轻抚他的长发,这让长情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愣愣地看着她,同时回她道:“萤儿,我不叫阿呆,我叫长情。”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 这让人压根应对不来。 前一瞬还很是温柔的沈流萤这一瞬立刻瞪长情一眼,“我知道你叫长情!” “哦。”长情应了一声,还是没理解沈流萤这突然的温柔是为哪般,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而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