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这种安抚很有效,他眉头渐渐舒展,手中也松了许多。 曲玲珑趁此小心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见他眉头又开始跳动,忙柔声道:“我在,我在。” 他当真是累极,终是没有醒来听着她的声音又渐渐平静下去。 曲玲珑松了口气轻轻拉过一旁的白里子淡青面的棉被小心的盖到他身上,一转眼见炕脚处还堆放着他脱下来的一众带血的衣衫,便轻手轻脚的收到自己怀中准备拿去浆洗。 正要走,忽然手中触及一方厚实的物什,翻开他雪青色的杭绸内衫,深兜里却是一方莲青色的汗巾子,拿出来一看这汗巾子竟还是崭新的,只是那绣了鹤的花纹却一如他腰间一直佩戴的绣兰花香囊一般的破损,定也是常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才形成这般的。 他竟是从未用过,只一直贴身放在内衫的深兜里时时摩挲么? 曲玲珑看着那尚自沉睡着的男人叹了口气:“傻子!”这才抱着衣物轻手轻脚出了门。 顾西臣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晚间了,感觉到怀中的空荡,他还未睁眼神经就是一跳完完全无的清醒过来,刚要张口呼喊,却见那人儿正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木桌旁做着针线。 油灯下,人儿螓首微垂,素手穿引,穿着家常的带着些碎花的褂子,下着了件青布裙,乌压压的发上何物也未曾带,可就这么朴素的再不能朴素的装扮却要远比得那锦衣华服、满头珠翠还要来的好看,一派娴静温馨的让人心都满了。 这是他的妇人!他的妻!将来还会有他的奶娃子! 顾西臣望着满心满眼都是爱,恐她晚间做针线伤了眼想下炕拉她到自己怀里,只是背上的伤让他的动作顿挫了下闹出些动静引得人儿察觉,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伸了润白的下手至他额上探查:“你醒了,身上可好些了吗?” 那小手刚至他额上就感觉一阵凉意,顾西臣皱眉忙拢住了她的一双小手至自己胸口上捂着:“娇娇的手为何这般的凉?” 曲玲珑抽了抽:“没什么的,就是坐的久了些,一会子就好。” 顾西臣沉着脸将她拉到怀中用自己身子暖着她,正要说她忽的想起件事情,低头凑近了她:“去年年下爷在边疆受了重伤,回京在十里画廊医治,娇娇可是去看过爷?爷恍惚间察觉那娇娇的小手也是如这一般的凉。” 不想他还记着,曲玲珑顿了下微微颔首。 果然是她,顾西臣却没得多高兴,只裹紧了她狠道:“好个杀才的朱临宣!爷临去前嘱咐了又嘱咐让他好好照顾人,却是这么照顾的!爷真个儿是瞎了眼扶这么个东西上了位!” 他话是这么的说,可那朱临宣是何人他早知晓,只是他的人儿在人家手中他又如何能不妥协! 曲玲珑也知道,见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怕伤了他的身子忙转移着话题,伸出自己的小手至他眼前轻声道:“这个送你。” 顾西臣看去,她那白润的掌心正躺着一只香囊,还是天青色的绸缎,还自一样的花样,但那上面的兰花却与他以往时常摩挲的那个有着天差地别的一样的差距。 翠叶舒展间淡紫色的花骨朵时隐时现,端的是栩栩如生,恍若真物。 顾西臣看的愣住,又听她柔声道:“去年时就见你先前戴的那个兰花香囊被你摩挲的都快要脱线,那时我绣的也不大好,就又绣了个好的给你,日后若破旧了,你便同我讲,我再绣来给你。对了,还有那个汗巾子,绣来就是给你用的,你莫要只放起来不用,我这里旁的没有,绣这么些小物件还是有的,用不着太过珍惜的。” 她这般柔声的说着那甜到人心里的话让顾西臣直愣愣的看着她喃喃自语:“天爷哎!莫不是爷便是那三藏法师转世,历经了重重的磨难终是取得了真经!” 听他胡言乱语,曲玲珑嗔了他一眼:“乱讲!” 眼见着怀中人眼波流转,一派娇俏玲珑,顾西臣看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