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过来,崔嬷嬷也看出她对顾西臣没那么上心,此刻闻她主动提起,心说总算开窍了,忙笑道:“奶奶莫忧心,侯府里管事众多,老奴算不得什么!奶奶可是想爷了?” 曲玲珑垂首轻轻的“恩”了声:“以前不知,他走了始觉想念,想到以前对他多有顶撞,这次他回了京见到了他那些个柔顺的姬妾,定会想起我的不好将我弃了去……”她顿了顿,抬起了眸子:“崔嬷嬷你一定要帮我在爷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崔嬷嬷听的心生欢喜,忙安慰道:“奶奶多虑了,爷那么疼奶奶,怎会弃了奶奶?待寿辰过后就会回来的。” 曲玲珑还是不放心似的:“崔嬷嬷身边可有什么亲信小子?能帮我进京问问么?” 这妇人心中一旦装了谁,便会这样患得患失,崔嬷嬷了然,想着爷若知道奶奶现在这么记挂他定会高兴,便点头道:“我家那小子庆余也在这儿,奶奶既如此想念爷,老奴便让他走一趟问问归期!” 曲玲珑原本只是想套套话,没想到真问了出来,赶忙点头,又拉着她做样子的问了许多顾西臣的事情。 崔嬷嬷也没敷衍她,自回来便让自家小子准备了行李,第二日就打马出了青桑县往京里去了。 只是他这厢刚走了一日,便有那自京中回来的人传道,那通往京里的唯一一条山路被一伙子强盗占了,凡是经此过的,被抢了钱财不说,若是男子当场就被砍了,若是妇人便掳了去享乐,很是丧尽天良! 众人听说一时都人心惶惶,有那打算进京的也忙搁置了。 崔嬷嬷听的心都快凉了,一时再顾不得别的,忙谴了人骑马去追庆余回来,自己也等不得的雇了辆马车跟了过去。 时间差了一日,其间路途少说也得相隔百里之远,他们定是追不上,说不定还能一路追到京中,再加上崔嬷嬷还是坐的马车,如此说来,她至少有一周以上的时日不在这青桑县。 虽时间够宽裕,曲玲珑也不敢大意,自崔嬷嬷出城之时便去了铺子里找曲堂礼,明说了要即刻搬家一事。 曲堂礼不妨,皱了眉头:“搬家可是大事,哪能说搬就搬?再说在这儿住的好好的,为何要搬?” 不想让他知道顾西臣强她的事情,曲玲珑只得说别的原因:“想来阿爹也听说了,前几日来家中闹事的几个地痞是京中人派来的,现下不好猜测是哪个,但想来必不会罢休,女儿不愿过这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且……”她说着红了眼眶:“且女儿此番自京中回来,多的是那些不知缘由的,那些个风言风语连我整日端坐阁楼上都有所听闻,女儿再忍不了了,咱们搬走吧!” 她这一席话说曲堂礼讷讷无语,自她被人知晓从京里回来,确实风言风语没断过。多次解释,却抵不过那悠悠众口,他心中也是焦虑万千,如今被曲玲珑一说也有动意,沉吟:“也好,这地方糟心事太多,搬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亦可。那我这两天就去打听住所安排搬走的事宜。” 曲玲珑过来时早顺手将铺子的大门关了,此刻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铺中的物件:“女儿已经找好落脚之地了,阿爹只用收拾好家当即可。” 她自小乖巧从未忤逆过他什么事情,便是遇到什么事情也极少在他面前落泪惹他担心,如今这样伤心想来是承受不住了,曲玲珑心疼,再顾不得别的也忙动身收拾,连连道:“好好好,阿爹这就收拾,咱们收拾好了就走,别哭了,啊!” 见他果然不再多问什么,曲玲珑心中感动,眼中更是酸涩,强自忍着点了点头。 曲堂礼虽开了个铺子却也只是个几丈来宽的小铺面,小本买卖,是以并没有太多货物要收拾。一晌午的功夫便整理好,雇了辆牛车拉了回去。 家中前几日曲玲珑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书房和曲堂礼的房间没有整理。此时三人齐齐动手,至那夜色上来也便收拾妥当,装了八口大箱子和几个包裹放在堂中。 空荡荡的宅子只余左间厢房里还满当当的放着些和田玉的金银错孔雀杖首、鎏金宝石树、珐琅步摇等金贵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