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后面一直在紧紧盯着她的陆明远也早就看的呆住。 那是一张极为素净的脸,却也是一张极为艳丽的脸,她脂粉未施,但那张脸却似染了天下最美的胭脂,红唇艳艳,眉目间竟也带了红晕,美目中波光流转映着眼尾的红晕,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她身穿清透的天青绿挂线纱衫,下着月白满地松竹纱裙,婷婷袅袅而立,一头乌发只简单挽了个云髻,乌压压的竟连绢花也没带一朵,细细看去,她通身上下也只在左耳间缀了一枚红珠耳钉。 但就是这么素净的打扮却似吸收了天地间的精华而孕育成的精魅,艳而不妖,清而不淡。 被人扯掉帷笠,女郎长眉微微蹙了下,倒没将恼,还是将刘氏扶了起来:“夫人当心。” 刘氏对她的相貌满意至极握着她的手笑道:“多谢女郎援手,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改日我好上门拜谢才是。” “区区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女郎接过丫头递过来的帷笠重新戴上,福了福身子:“家父还等着小女家去,夫人失陪了。” “女郎稍慢”刘母忙招过自己儿子,笑道:“这是我儿陆明远。” 这是个什么意思,还有谁人不知! 青衣丫头眉头立时就是一皱,赶紧扶过自家女郎不悦道:“夫人见谅,我家老爷催的急,容我们告辞了。” 说着就赶紧带着自家姑娘往前去了。 “这就要走啊”刘氏不舍,却也不好再拦,只得道:“女郎慢走” 不待那主仆二人走远,刘氏忙唤道:“小六子过来。” 一直站在陆明远身后的小厮闻言赶紧上前,刘氏急:“赶紧跟上她们,要悄悄的,千万别被发现了,探清她是哪家府邸的女郎后速速回来告诉我!” “是”小六子得命赶紧跟了上去。 陆明远有些不解:“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刘氏看他:“别以为你老娘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近而立之年了,你那十几年不下蛋的妻,至今也没给你添个一儿半女,前些年你一心读书考取功名,我也没催你纳/妾,如今终于及第进京做了官,陆家的香火还不得指望你娘我这个老婆子来操持?” 闻言,陆明远垂首不语,他与孙氏成亲十五载,她确实没能给家里添丁。 陆母继续:“方才那女郎是真不错,一身冰肌玉骨,将来生出的儿子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正好你也喜欢。在这青桑县,即使她是方大户家的女郎,如今我儿若想要,谅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她兀子说着,陆明远的心思早已飘到了方才只见了那一眼的绝美面容上,如果余生有这美人儿相伴此生也该无憾了。 小六子办事极快,他们拜完佛回到府中还没坐下,他就已经回来了。 一路小跑,身上的灰尘在阳光中蓬开,大步跨进房门带来阵阵灰土:“老夫人,我打听到了,打听到了,这女郎……” “没规矩的东西”一声厉喝,刘氏那一双棒槌眉竖起,在她那一张黑峻峻的脸上更显的凶神恶煞:“这明堂中也是你这下人能随随便便就进的吗?见我和你家老爷在此连礼也不行吗?我们堂堂陆府可不是那等没规矩的人家,今儿个念在你初犯免你棍仗,且扣你一月的工钱!看你这狗奴才还长不长记性!” 被劈头盖脸的一通喝骂,小六子愣怔了一瞬,看向站在陆母身边的陆明远。 陆明远那随刘氏一般的容长脸登时就是一沉:“看我做什么?你可是对老夫人的处置不满?” 小六子赶紧跪到地上,连连磕头:“没有,没有,小的不敢。” 心里却使劲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以前在乡下就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破落户,全靠着你那糟糠妻的编织手艺挣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