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走云妃娘娘之时,张姑娘恰巧也在当场。” 祝又樘略感意外,当即问道:“她可有受伤或受惊?” “不曾受伤。”老于想了想,道:“应当也不曾受惊。” 毕竟他认识张姑娘这四年多来,就不曾见到过对方受惊的模样——尤其是当初大永昌寺后山之事,尚且令他印象深刻。 祝又樘才放心下来。 下一刻,却听老于语气有些复杂地讲道:“可属下被张姑娘身边的丫鬟认出来了。” 至于为何,他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 “无妨,下次多加小心便是。”太子殿下语气中并无太多怪罪之意。 但老于知道,这主要是因为对方是张家姑娘—— 若换一种情形,对方是不便知道他身份的对立之人,只怕就麻烦了。 老于兀自反省时,忽听得自家殿下嘱咐了一句:“若有下次,切记要立即来禀。” 小皇后极不容易主动要见他,他得趁热打铁去见才行,若不然隔了一日,她又不想见了,该如何是好? 老于不疑有它,应了下来。 因一心想着日后能更加圆满地完成殿下所交待的差事,老于离去时,默默决定下次见到阿荔时,定要问个究竟。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次日清早,老于天不亮便起身,挥着扫帚在前院洒扫。 之前在私塾里扫了太久的地,不知何时竟养成了一日不扫就浑身难受的习惯。 他企图改掉这该死的习惯,可有时起身,不自觉地就握了扫帚在手中,待回过神来之后,已经扫完了。 数年的更正之下,他渐渐明白,想要改掉这个不争气的毛病,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将手剁掉。 认命的老于扫得极认真。 而在此时,他忽然听得一阵不急不慢的叩门声响起。 老于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殿下置下的这座别院,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踏足,更别提是一早上门。 他不着痕迹地戒备着,在门后定声问道:“谁?” “自然是客人。” 回答他的是灵动的少女嗓音。 虽未报明身份,老于却已经听了出来——这正是昨日在开元寺内,大叫着道破他身份的那个丫鬟。 老于这才将门打开。 见到门外之人,却是一愣。 她原以为阿荔是独自前来,或为传话,可不曾想张家姑娘竟是亲自登了门。 “张姑娘——” 老于侧身让开了路。 张眉寿走了进来,老于便将大门合上。 “张姑娘这么早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老于跟在张眉寿身侧走着,边问道。 “我来等你家公子。” 女孩子直言说着,语气坦荡,无一丝不自在。 至于为何这么早过来,心急是有一些,但更多是为了避人耳目。 不善言辞的老于没了话说,只默默将人带去前厅。 一路上,张眉寿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座别院。 四下透着清幽宁静,然而在通往前厅的路上,无论是甬道还是小径,两侧都植种着桃树,约每隔十余步便有一株。 “这些树瞧着,似乎年头都不久。”张眉寿若有所思地说道。 老于点头道:“是前几年刚置下这座别院时,公子特地命花匠所植。” 张眉寿没再说话。 但她知道,喜静喜竹的他,似乎并没有那般喜欢桃树才对—— 老于将人请去了前厅,泡了茶过来,便道:“公子不知张姑娘今日会来此,故而我还须前去告知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张姑娘昨日只让他给殿下传信,也并未说今日相见……可张姑娘今日就这么直接过来了,倒像是笃定了殿下今日会出宫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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