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倒计时,所有人欢呼着倒数:“十、九、八——”纪有初也被感染了,从他怀里走开,向着烟花表演地方向喊着:“三、二、一!” 霎时,五彩斑斓的烟花打上高空,大半天空被照得犹如白日,长而密实的光束如火树银花降落到人头顶,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却又转瞬即逝。 美丽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短暂。 钟屿看见纪有初如孩子般地双手握拳,虔诚闭眼。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睁眼朝他笑了笑,光华如流星般自她眼中流淌下来。 “我想有个家。”她脱口而出,紧跟着又笑起来,说:“哎呀,我怎么啦,其实我一直都有家啊,诺宝在哪,我的家就在哪啊。” 耳边明明有烟花炸响,钟屿却觉得像是被关在收音的盒子里,所有嘈杂都虑去,只有她清脆如山泉的声音。 这种时候,大概是个男人都会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但钟屿没有。 不能确定的话我不会说。 她也不会信。 第33章 chapter 37 跨完年回来都快两点了,诺宝已经睡得怎么喊都喊不醒,紧闭小眼张着嘴巴,伏在爸爸肩上流了一大滩的哈喇子。 纪有初边看边笑,有点可惜地说道:“怎么办啊,湿了这么大一块,你这件衣服我还挺喜欢的。” 钟屿正向着她房间里的镜子照后背,听她这么说,唇角勾起:“真的?那我以后经常穿这样的给你看,好不好?” 大过年的,纪有初不想驳他的面子,笑嘻嘻地道:“好。” 说着就打了个哈欠。钟屿看她脸上已有倦色,很知趣地说了晚安。可他走到门口偏偏又卡着不肯出去,纪有初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 “要干嘛?”她看他点了点自己脸,标准索吻的动作,她一下觉得很无语:“你一天到底要亲多少回?还让我主动,你之前不是挺霸道吗?” 钟屿眉心皱着苦笑笑,指指自己肚子,一脸控诉她今天实施暴力的样子:“你觉得我还敢吗,万一你真飞起一脚把我废了怎么办?” 纪有初歪着头,湿漉漉的眼睛将他一打量:“怕了还不快走?” 钟屿直直盯着她看了会儿,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长长叹出口气后,要去帮她把门带上,她一只白得晃眼的手却突然放在门框上。 钟屿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意思,就见一道瘦削的影子轻盈地晃出来,紧跟着唇上就被两片更加湿`润柔软的嘴`唇所覆盖。 她吻技很烂,又故意不肯专心,往他嘴`唇上那么随意舔两下就算是敷衍。他拧着眉头,眼里窝火,刚准备按住她肩加深这个吻,她又飞快逃窜进去。 门几乎贴着他鼻子关起来。 钟屿怔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吃吃笑起来。他装腔作势地敲了敲门,语调慵懒道:“这么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字字咬得很重,语气一如花丛老手。其实胸腔里的心脏怦怦乱跳,要不是外面一直有爆竹炸响,她恐怕也早就听见这里面的动静了。 他在门口再站了会,走去走廊一边看外面飞舞的烟花和炸`燃的爆竹。窗子被开了一道很窄的缝隙,干燥刺鼻的□□味卷着湿润的风冲进鼻子里。 海市禁放烟花爆竹,有多少年没听过这样热闹的动静了? 他总也忘不了还在伯伯家的那几年,每年除夕,何堪会偷偷带着家里的烟花约他出去玩。有一年他极其深情地看着他,说等我长大我也要这么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放烟花。 钟屿当时就跟他干了一架,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以后可不会要孩子,不然个个都跟你一样,那不是烦都烦死了? 何堪占了他一次便宜,又被他占了一次便宜,仰着头道生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我就喜欢小孩子,更喜欢跟我一样的小孩子。 钟屿想着冷冷而笑,低头去翻手机,何堪果然给他发了一条拜年短信,说要祝他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 什么玩意儿。钟屿回他:“知道我在干嘛吗?” 何堪还没睡呢,秒回:“我管你干嘛,你能干嘛,不是跟你哪个相好的翻`云`覆`雨,就是跟你最爱的工作翻`云`覆`雨,不过看你这欲`求`不`满的语气,应该是后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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